玉热多抢答:“奔国丧啊!你这丁忧时间也够了吧,皇帝死了还不回去,你真准备在寿春告老还乡啊?”
原本她是最不会催苏令瑜的人,但眼下情况比较特殊,玉热多没钱了。
去年做生意,被人坑了一把,老底都好悬搭进去,现在手头的钱不够东山再起,也就凑合吃用,她有点闲不住,想念自己在长安的店面,跃跃欲试的要回去弄点钱花花,再经营经营别的小生意。
不然再这么下去,她就得跟杨裕桐一样靠苏令瑜养着了,那可不行,有违初衷。
她一讲话,手上动作就停了,苏令瑜一道布缠不过去,就自己把匣子抱了起来,低头继续封缠,道:“急什么,都要过年了,河水也没化冻,等开春吧,挑个暖和的天气,舒舒服服地去。国丧有一个多月,晚去晚受罪。”
“你也知道就一个多月啊!等过完年那还能来得及吗?”
杨裕桐却看出苏令瑜并不想动,于是拍了拍玉热多的手臂,“算了,不去也是好的,横竖长安没有召,我们就先在寿春待着,年后新君即位少不得又是一番风波,少卿这是明哲保身。”
玉热多觉得苏令瑜这个人就跟明哲保身这四个字相去甚远,但杨裕桐这话提醒了她,苏令瑜势必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她偃旗息鼓不再提。苏令瑜抱着弓匣出门,玉热多跟她一道去,杨裕桐本要留下看家,也被玉热多一把扯走。
到得县衙门前,却见有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站在县衙门口,正跟衙役打听着什么。衙役抬头似要给她指路,但一眼就看见苏令瑜,连忙对那妇人道:“来了!你看,那就是苏少卿。”
“诶?什么苏少卿,不是!我要找苏利之!”
妇人说话带着一口明显的江南腔调,苏令瑜在寿春住了三年,多少能听懂一点。奇怪,连她叫苏利之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大理寺少卿?况且这妇人看着也极为面生。
那妇人一边反驳,一边顺着衙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把苏令瑜上下一打量,扭头对那衙役道:“诶呀!不对,我要找的是个女人嘛!”
衙役刚想跟苏令瑜打招呼,便被这妇人一句话驳回去,对方还显然没看出来苏令瑜是男是女,使得这衙役十分尴尬,“诶、诶,你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