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但“四”这个数字不上不下卡在中间,于是无论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品级已经相当不错,惊喜道:“这么大的官!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跟我们一起被流放?”
“被穿小鞋了呗。”苏令瑜不以为然。那些人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实际上就连官员被贬谪流放,待遇都跟普通百姓大为不同,李显觉得把苏令瑜塞到庶民的流放队伍里是对她极大的折磨和羞辱,但实际上苏令瑜根本就不在乎。她不是照样活着到岭南了吗?
七娘不知内情,似懂非懂点点头,有些惋惜,“你要是没被流放就好了,当大官一定很好,可以自己选要嫁给谁吧?”
苏令瑜看了她一眼。
七娘被流放的罪名她是知道的,但她从来没问过七娘是为什么会失手杀死丈夫。现在看来,七娘对自己的婚姻是迟迟没放下。
“也不好说,我没嫁过,怎么了?”
七娘摸了摸脸,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苏令瑜挽着衣服在岸边等她洗完,要走时才一指不远处的水底,“你看,蛇。”
七娘吓一大跳,衣服都没穿好就从水里蹦了上来,顺着苏令瑜手指方向一看,水底果然有一条蛇,细细长长,暗黄暗黄的水蛇,在河底石头中间翻着肚皮一动不动,七娘屏息凝神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它已经死了,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还好不是活的,听说水蛇都有毒呢!”
“有毒没毒我不知道,反正是被我捏死了。”苏令瑜转身走开,七娘瞠目结舌跟了上去,“你把蛇捏死了??那是你捏死的?!”
“嗯,它刚才绕在我大腿边上。”
“……”
七娘尖叫。
苏令瑜既然已经醒了,七娘就该去盐场做工了。服役期间做的活计不仅毫无报酬,还相当劳苦,苏令瑜也不确定以后还能不能看见一个活着的七娘。
她眼下还有自己的事要操心。
苏令瑜这次被贬是一撸到底,到了岭南以后既没有小的官职给她做,流放地的劳役也不需要她干,相当于是把一个无业游民扔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生自灭。看似自由,其实她再不想办法养活自己,会连饭都吃不上。
她走在岭南陌生的大街上,闻着空气里浓郁潮湿的草木味道,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