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好收拾,产业不太好收拾。苏令瑜自从搭上了海上商路,这两年已经开始做香料生意,岭南草木丰茂,香料盈利比琉璃更多。琉璃那一头苏令瑜也没放下,出资修了几座琉璃工坊,从岭南本地采砂,赔了两年钱以后也开始赚了。
这两头产业规模都不小,苏令瑜就算重返朝堂以后不能再亲自经营,也不可以便宜了别人。
正好这关口上,有个琉璃商在跟她闹拆伙。
“说得好听点是拆伙,其实就是看琉璃生意开始赚大钱了,想把东家你踢出去。”
冯文珺哼哼着,把堆在案头的账本逐个翻开,一把算盘打得风生水起。
那个想要跟苏令瑜拆伙的琉璃商,就是最开始跟苏令瑜合作的琉璃摊子老板。这人实际上没太多经商头脑,只是苏令瑜当时手头实在没本金,才找他合作,琉璃生意进入正轨以后苏令瑜也没撇开他,后续重新签过几次合约,重新分成,也从没占他便宜。不过这人赚了些钱,态度就有点变化,是以苏令瑜防了他一手,没告诉他香料生意的事。
苏令瑜冷笑道:“他现在以为我垫付了造琉璃工坊的钱,已经快一穷二白了,不能跟他叫板,准备一口气把生意全吃下来。贪心不足蛇吞象,也得是条蛇才行。”
冯文珺附和:“一条蚯蚓装的什么地头蛇!随他闹去吧,反正咱们不着急,就算闹到县衙,分成也不是这么分的。”
“我今天跟他再碰个面,他要真是这么想的,我自有办法收拾他。另外我去洛阳,你就不要跟着了,留在岭南吧,反正这里也是你的家,把铺子和工坊都过到你名下,我走之前去签字画押。”
苏令瑜一边换衣服,一边把这些事都交代好,最后才开始梳她那个头。冯文珺撇撇嘴,“这下好了,你真成甩手掌柜了,行吧,没钱了记得来信,我给你寄。”
她说着,又指了指旁边榻上睡着的小宝宝,“这孩子我带还是你带?”
由于是突然之间多了个孩子,家里根本没有摇篮,只能先掖在她们睡的榻上,好在这孩子很听话,回来以后就睡了,不哭不闹的。冯文珺这么看着,觉得让她带也不是不行。
“随你吧,你带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多给你开一份工钱,找不找奶娘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