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瑜头疼还没缓解,这会儿把头发束紧更加难受,她皱着眉头忍了一下,出门前含了一枚穹麻丸。冯文珺扫了一眼苏令瑜放药的盒子,察觉药丸又见底了。
“唉——”
她慢悠悠叹口气,“回头人还没到洛阳,先头痛痛死了。”
苏令瑜此时已走出门外,听不到这话。
眼下岭南的琉璃生意,仍然是苏令瑜和那老板各占一半,虽然做成了大头,但对方尤有不满,觉得最初的本金是自己拿的,无论苏令瑜后续投进来多少钱、出了多少主意、搭了多少人脉,分红里他都该占至少七成。
去年为了减少溪砂运输的损耗,苏令瑜干脆在采砂场附近又建起一座琉璃工坊,把她在琉璃上赚到的活钱全部投了进去,用贩运香料的利润来做周转,然而在不知她经营了香料的人眼里,苏令瑜这会儿手头无钱,很容易就能被卡住脖子,几乎是任他们拿捏。
苏令瑜今日去面谈,也半点没提香料的事,听着对方得意洋洋地把过河拆桥的打算说完,只是笑了笑。
难得想做点好事,果然被雷劈了。
这老板头两年,确实是个合伙的好人选,虽然既没有门路也没有头脑,但肯办事,苏令瑜只要拟定了主意让他去做,当时的小生意做起来还是比较省心的。然而牛怕吹人怕胀,这人现在显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苏令瑜自然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对方以为自己只要不给苏令瑜周转的钱,她要不了几天就会无计可施,怎想到苏令瑜根本没只吃他一头生意,眼下香料销售还正是旺季,根本不缺钱。
相反,没有苏令瑜四处跑门路,他的生意立刻磕绊了起来,过不了多久就该一败涂地了。
苏令瑜把让他家徒四壁的任务扔给了冯文珺,自行动身前往洛阳。
冯文珺把七娘的孩子留下自己带了,花不少钱请了个最顺眼的奶娘,按照她的性格,这个孩子养在她身边,未必会饱读诗书,更未必德才兼备,甚至不一定会有教养,但一定不会吃什么苦头。苏令瑜觉得也还算不错。
她来岭南时是孤身一人,现在离开岭南,依然什么人也没带,只是出入的办法体面了一点。
从岭南到洛阳,走水路非常快,但也需要将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