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水井打水洗个澡,晚上十时就爬上房间的阁楼睡大觉,准备迎接明天的新工作。
三伏天,搬运工不是那么好当的。一级搬运工,搬运是大机器、锅炉、车床等,卷扬机吊起机器,放在圆铁通上,在大街上推着,搬运工不断地把后面的圆铁通拿到前面,临时工没有资格做这个活,需要老资格的搬运工才能做,工资最高;二级搬运工,负责从汽车上搬运螺纹钢、盘圆铁、成捆的牛皮纸,工资次之,这个活是固定工做的,搬运工,从轮船上挑煤上码头,到了码头才是第二步,还有第三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在码头的煤堆上铺设一道道的木板桥,肩挑着煤攀爬上去,一直把煤堆得像小山一样,起码有三层楼高。
南方上午的太阳已经是火辣辣,午饭以后,太阳更厉害,把黑色的煤炭晒得冒起缕缕轻烟,挑着两箩筐沉甸甸黑煤的阿锋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坐在码头的石墩小憩一会,胶鞋倒出来一大滩汗水,汗水在猛烈的太阳照射下,一眨眼就蒸发得无影无踪。
好不容易干到收工,阿锋在装卸队饭堂吃过晚饭以后,拖着疲乏步履,沿着长堤大道走回家。“锋哥,龙廷锋!”
他身后传来一阵十分熟悉的声音,阿锋四处张望,
“嗨,小常宝,原来是你,不唱样板戏,却拿着大水煲当跑堂?”
一位穿着短袖浅绿色的确良布衬衣,汗水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苗条丰盈的身体,罩罩下丰满的充满青春活力,腰系短围裙,穿着深蓝色百褶裙的年轻姑娘,手提着一个大水壶从一间名叫“隆美饮食店”走出来。
这位姑娘身高159米,留着一对过肩的乌黑辫子,鼻梁高高,青春洋溢的笑脸,有一对迷人的小酒窝。她是阿锋高中的同学,名叫梁秀宝,嗓音不错,模仿歌唱家智取威虎山“小常宝”的唱段,学得惟妙惟肖,同学们不叫她的大名,称她为小常宝。
小常宝歌虽然唱得好,但到了上数学、物理课头皮就发痒。她与马骝华不同,她从来不抄作业,遇到难题,特别是力学、解析几何的难题,在自修课时常向阿锋请教,还没有弄懂的,下课以后,阿锋只能陪太子读书,一直等她弄明白才走。
“阿锋,叫你这么多声,都不理睬,你难道不认得我啦,”
“哪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