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钱尚书说的是,本王只是心中有些感慨,并无他意,来,咱们继续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这场酒席喝到半夜,众人全都醉醺醺的,各自去客房休息。
阮大铖搀扶着钱谦益,踉跄地走进早已准备好的客房。
“受之兄,今晚就别回去了,看上哪个姑娘你直说,除了那个头牌,就是唱曲的那个,已经被福王定了,其他的你随便挑。”
钱谦益回身把门关上,转身指了指房间一角的座椅。
阮大铖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受之兄,这……这是何意?”
“坐!”
钱谦益表情冷淡,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一杯递给了阮大铖,一杯自己端了起来,轻抿一口。
“你我相识已有三十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阮大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端起茶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有点听不懂……”
“福王殿下今晚的言辞,虽看似随意,但句句暗藏机锋,请我来不止是喝酒吧?”
阮大铖闻言,神色微变,随即又堆起笑容:“受之兄多虑了吧?福王殿下不过是酒后失言,酒桌上说的话,如何能作数?”
钱谦益轻轻摇头,说道:“你就不用跟我绕圈子了,直说吧,究竟想要什么?”
阮大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许久之后,这才说道:“衍圣公府的事,天下读书人皆震惊,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钱谦益闻言,当即说道:“衍圣公通敌卖国,罪当诛,此事没什么可说的。”
阮大铖轻轻摇头:“衍圣公非比常人,历代受朝廷尊崇,其地位非同小可。就算孔胤植有罪,但罪不至除名吧?爵位还是需要有人继承的,否则,天下读书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朝廷过于严苛,寒了士子之心?”
钱谦益目光如炬,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阮大铖闻言,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衍圣公府传承千年,其影响力不容小觑。若处理不当,恐会引起天下读书人的不满,甚至动荡,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当今陛下对于读书人过于严苛,动辄施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