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小心翼翼地行礼，“裴大人，殿下睡了。”
裴玄冷哼了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
圆团一时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跟在身后。
裴玄径直进了内室。
床榻上，昭华睡得正香，呼吸均匀。
此时的她，卸下了白日的清冷疏离，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倦意，显得格外温顺可人。
他心中的怒火倏然就没了。
她已快临盆，肚子越来越大，晚上总是睡不安稳。
听圆团说，她这几日夜里总是睡不好。
他做不了什么，给她半夜端个水还是能做的。至少能让她在口渴的时候，不必费力起身。
想到这里，他转身到柜中拿出被褥，铺在她床边。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圆团，看着刚进来是脸色阴沉的裴大人，站在殿下床前一会儿，似乎就没了怒气，反倒轻手轻脚拿出了被褥，她也安了心，小心翼翼的为他们关上门。
裴大人这人，面是冷的，但是真心疼她们殿下。
屋内的灯暗了，一切又陷入沉静。
裴玄躺着，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心也静了下来。
当初昭华刚从宫中进入玄府，当时他们也是分床睡的。
那时候，他对她满怀戒备，甚至对她冷言冷语。
如果知道现在会落到这处境，当时他定会好好表现。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入，昭华唤了声。
圆团端着温水走进内室，服侍昭华梳洗。
“殿下，裴大人昨夜歇在榻边。”
圆团指了指床榻旁叠放整齐的被褥，“今日走得早，特意嘱咐奴婢莫要吵醒您。”
昭华对着铜镜描眉，手中动作一顿，语气平静：“哦？是吗？”
她昨晚睡得确实安稳，一夜无梦，竟丝毫没有察觉身边有人。
圆团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奴婢瞧着，裴大人昨日似乎……有些不开心。”
昭华细细描绘着眉，漫不经心：“哦？他怎么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圆团也猜不准，只默默地服侍她穿衣。
“今日书院开张，换一件。”昭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