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淼弦伸手拨弄着地上的草。
“我为何要说?”
陆初辞在一旁看河吹风,看似没有听她们在说什么,没什么反应。
叶清雪转头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眸,眼底是空洞的。
“你不恨吗?”
池淼弦掰断了一根草:“恨什么?”
“恨部落把你卖了当筹码,恨陆郢不把你当人看送给陆宁渊当……”玩物。
这两个字叶清雪没说出口,按照她看到的场景,和陆宁渊说的话,应当是这样理解。
池淼弦似乎僵住了一瞬,紧接着吐出一口气:“是啊,我是该恨的。”
叶清雪看出她情绪不对,但没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
“我原本,是家族里最小的孩子。”
在叶清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池淼弦已经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了。
“自小身子弱,比不上族里的四个哥哥姐姐,总是被忽视。”
“在部落里,男人需要强壮,女人需要聪明,强壮的男人可以征战,跟别的部落抢资源,聪明的女人可以制药,辅助男人的战斗。”
“我讨厌流血,打仗让人流血,制药让动物流血,我不喜欢,我听得懂,但我不愿意做,从小在学堂里成绩就是垫底,总挨骂。”
“直到有一天,首领受伤了,是被别的部落下了毒,血色蜈蚣,所有药剂师束手无策,包括我的娘亲。”
“首领大发雷霆,要所有药剂师陪葬,同样,也包括我的娘亲。”
叶清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可以想见,当时小小的池淼弦有多害怕。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去找到首领,我说我可以救他,而我也确实成功了。”
“自那以后,整个部落的人都知道,池家出了一个制药天才。”
“被推选为神女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一夜之间,我受到整个部落的追崇和朝拜。”
“权利的诱惑是极大的,我很享受,所以我逼迫自己去伤害那些动物,去制作各种各样的害人药剂,让蚩部落在战场上能够神挡杀神。”
“当时的我不知道,能够被人轻易赐予的,转手就能被人剥夺而去,至高的权利背后,是被束缚着毫无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