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濮琼枝却无视了她,“你现在和豢养在这里的猫儿狗儿有何区别?”
“你是不是觉得伯府这么久以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你,你在这宫里好孤独好可怜?”
“别天真了。”濮琼枝冷着脸道,“你早就失去你的倚仗了,他们再也护不了你了!”
“你就怕吧,在这宫里被吓死!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记得你是谁。”
如嫔摔坐在地上,死死地攥着一双手。
她瞪大了双眼,却还是拦不住夺眶而出的泪珠。
是啊。她一直怪罪父亲将她送入宫。
原本最疼爱她的兄长,却从来都不曾给过她书信。
她不愿争宠,不想低头,可她们都陷害她,她没办法,她算计不过她们……
她想要回家,想要父亲和兄长将她救出这可怕的魔窟。
可是他们都不在了……她甚至都不知道!
濮琼枝看着她倒在地上哭。
她头一回知道,山崩地裂地哭,也是可以不出声的。
因为不忍心再待下去,濮琼枝起身出了大殿。
席小内监还在原地等她。
“公公,劳烦您带我出去了。”濮琼枝道。
席小内监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刚才还听见里头吵得动静不小,可她似乎并不在意。
“如嫔娘娘,这样多久了?”濮琼枝对着空气问了一句,似乎是不经意。
可席小内监却作出了回答,“如嫔娘娘禁足已经五年有余。”
“失宠这么久,每日宫里如何给她送饭食的?”濮琼枝停下了脚步,看向他。
席小内监定了定,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宜人放心,咱们宫里头都是照例送饭菜,不会饿着如嫔娘娘的。”
“不。从今日起,这饭食隔三岔五送一次便可,最好是馊的烂的……”濮琼枝说着,看了春景一眼。
春景立即从荷包中取出一张交子,递到席小内监手上。
“……啊?”席小内监有些看不明白了,他哆嗦着看向手中的交子,足足五百两的面额。
濮琼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是给如嫔娘娘添置衣裳首饰和疏通打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