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近来辨,而后又转去了下一座坟茔,约莫辩过十余冢,她身躯猛地一颤,趴伏席上,失声痛哭起来。
小白亦有所醒悟,凑近席下那人右手磨蹭不停,可那尸首触之冰凉,亦不能动弹一下,小白见状不禁呜呜哀鸣。
眼见曦瑶如此悲恸,乐之境也心有悲悯,苦于不知如何譬解,只立在远处缄默不言,胸腔内,却有一股怒意愈燃愈烈。
“乐师兄,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身后,一声音宛若银铃,幽幽飘来,回头去看,却是曲中意面色清柔,莲步姗姗而至。
原来,她方才留下曲师兄于家中照看曦瑶,自己则出去寻些果腹之物,回来之时,不见他二人影踪,心想定是来了村南这处。
乐之境与她四目相望,满眼皆是柔情,眉宇间却有着些许哀思。
曲中意见曦瑶于坟中埋头痛哭,黛眉轻蹙,物伤其类道:“哎,这孩子当真命苦,只是此事由名门正宗一手造就,说出去,怕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乐之境亦苦笑连连,道:“曲妹,我有一主意,不知当不当讲。”
曲中意道:“师兄这是何话,但说无妨。”
乐之境道:“此一村六十余口惨遭屠戮,自此,这姑娘便也无依无靠,奈何这世道残酷无情,她伶仃一人必难苟活,放任她不管,太也令人不安,你我何不将她收入双音门下,以后也好有个归处。”
曲中意听后眉宇舒展,道:“不瞒师兄,我也正有此意。”
乐之境面色再生踌躇,道:“只是,咱双音门历来便有门规,收徒只得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她只身一人,你我若是收留,岂不数典忘祖,愧对师门!”
曲中意云鬓如雾,长发毵毵,转眼间皆是蜜意,轻声道:“师祖初衷乃是望众弟子于乐理有所建树,曾有言,‘乐由情起,情辅乐生’,二者相得益彰,是以青梅竹马之人,往往更能通晓乐中三昧,修习也能快人一步,此也无可厚非。”
“但万事须知变通,固步自封者,其曲乐也必不能融会贯通,若是师祖在场,也能理解你我今日之苦衷吧。”
乐之境听后再无顾虑,微笑道:“曲妹言之有理,却是师兄我显得拘谨了。”
那处,曦瑶泪尽涕止,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