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当真斗不过此二人了,若是求恳,对方肯否饶我性命?
冯默然呸地啐出一口鲜血,大声道:“若是束手待缚未免活得憋屈,今日,就算我冯默然万般不敌,也不作那苟且之事!”
一声狂啸震彻山林,直惊得夜鸟逃窜,枝叶莎响,冯默然拔地而起,面目狰狞,须眉戟张,抡起左臂便向黑子怪人撕去。
黑衣怪人闪也不闪,哭丧棒一绕,径直刺入冯默然左臂肩头,冯默然呜呼哀嚎,此时双臂俱已作废,却是口齿大张之际,一白影疾遽闪过,手起棒至,刺入冯默然口腔之中。
嘭地一声闷响,哭丧棒自冯默然脑勺刺出,鲜血霎时染红衣领,他伫立当地,双眼怒睁,然已没了生机。
哭丧棒猛然抽出,冯默然又是一口鲜血狂呕而出,双腿一软,横尸就地,黑白二怪辐辏跟前,双双目光盯凝着冯默然尸身。
但见黑衣怪人右手持起哭丧棒,缓缓指向冯默然背心,猛然发力,冯默然好似回光返照般地抽搐起来。
身体再是扭动几下,而后自地面慢慢站起,人虽直立,目已无神,便如薄衣女子和彭鹤天那般符契。
远处树干上,彭鹤天伸手取下胸前长剑,身体顺自树干滑落,转过身子,朝向黑白二怪行来,待至左近,与冯默然立于一处。
黑白二怪一言不发,各自收起哭丧棒,行去了丛林深处,其后,冯默然、彭鹤天默默相随,间中带过那薄衣女子,却是瞅也没瞅上一眼。
月色冷清,山林簌簌,四道人影片刻间已消失不见,一方山谷复归宁定,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