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朝风一字一顿,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石朝风当年跟道仙学了项技法,就是媒介通灵之物,可以看到人临死前一段时间内的记忆。
记忆的多少、清晰与否,与亡故的时间,死亡当时的精神力有关,也就是说,距离死亡时间越短,死时情绪越激烈,能看到的记忆画面就越多越清晰。
只是这技法虽好用,却十分折损阳寿,且若以此法撞上了厉鬼,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用。
他眼下这般抉择,一来也是过腻了这伶仃一人的漂泊日子,如今自己的本事正好有用武之地,干脆就拿出来一用,往后去了地府阎王面前也有一份功德可报。
二来,他也的确想弄清楚这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去准备两根新白蜡烛来。”石朝风把碗拿起来塞到孙真怀里,“再取一碗羊血,一根红绳,待会儿要用。”
孙真办起事来果然麻利,不消一会儿,所需的东西就准备妥当。
石朝风将白蜡烛点着,一边一根摆放在铜镜两侧,用羊血在地板上画了道符咒,剩下的全泼在了铜镜上,将红绳缠在左手中指,随后盘腿坐在地板中央,口中念念有词。
没过多久,他便感到神识迷离,脑袋发沉,耳边轰鸣声骤起,身体由内到外止不住震颤,最后整个人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里。
一阵虚无过后,石朝风慢慢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干干净净,没有蜡烛,没有羊血,不远处桌上一盏油灯在燃烧着,坐在灯沿的那团灯火却抖得厉害,忽明忽暗,连带着屋内的气氛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眼下他正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一只玉镯,一双手白嫩细腻,却不受他意识所控。
看来他这次的术法已经成功了,此刻的他意识已经完全融入将死前的杨佩春身上,并通过杨佩春观感的记忆向他呈现出所发生的一切。
恍惚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杨佩春本人。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这镯子上,这镯子通体莹润,成色在玉器中算得中上乘,但尺寸偏小,她在自己手上试了好几次,都戴不下。
正气的要砸,耳边忽而响起一声叹息。
这叹息声极轻,却听得分外清楚,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