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颦着眉:“有什么好看的,今日看得还不够多吗?及笄礼上,我不过随意弹了首琵琶,楼下那些男人的眼睛就跟黏在我身上一般,着实叫人恶心。”
她回忆着今日宝镜楼时的场景,心下一阵恶寒:“与其让我嫁给那种俗不可耐之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宝蝶抬了抬眉,自家姑娘的脾性她再了解不过了,打小勤学苦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人是风雅了,但也更孤高。
书读得多了,难免觉得处处世俗,若这时候硬要把她往世俗里拖,她肯定生不如死。
许念卿是宝蝶的主子,宝蝶自然站在许念卿这边,她把画卷抱去锁进柜子,一边说道:“不看就不看,明天我就把它们都还回去,咱们姑娘这般优秀,是得挑最好的。”
“我倒没这个意思。”许念卿摇摇头,“我也算不上多优秀,只是从小被给予的多了。要知道天下之大,多的是我得不到的,可惜即便再懂得知足常乐这个道理,有时也难以委身屈就,因为人都有欲望,只愿往上走。”
宝蝶笑了起来:“那万一姑娘想要的注定永远得不到,那不就成了痴人说梦了?”
许念卿有些恍惚:“痴人说梦不是所有人都会吗?只不过大多人对自己的欲望羞于出口。”
宝蝶把热水端给许念卿洗脸,跟着跑到床榻去铺被子:“姑娘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许念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忽然想起今天下午路遇的那家香店,转头问宝蝶,“今日拿回来的那盒香放在哪里了?”
“我放到柜子里了,姑娘真打算用吗?”宝蝶抖了抖枕头。
许念卿起身走到柜子处伸手去翻,把那只盒子摸了出来:“说得这么神,我当然要试一试。”
她说着取来铜香炉,熟练地打了个香篆,取火点燃,扣上盖子,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随之,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飘了出来。
与她今天下午闻到的不同,这香被点燃后,这梅花香浓郁了不少,烟香如丝绸一般顺滑轻柔。
梅花香气中,隐隐藏着另一种她从未闻过的香气,带着丝丝清凉的甜味,困意也伴随这些香味渐渐上涌。
许念卿爬上床榻,闻着香很快便陷入了酣眠。
又不知过了多久,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