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无还单刀直入的询问,皇帝沉沉叹了口气:“道长这几日所作所为,孤都看在眼里,的确不该再有防备了。”
“陛下身边异心颇多,难以完全信任贫道也尚在情理之中。”陆无还道,“但贫道所做之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绝不会与陛下为敌。”
“道长也是性情中人。”皇帝苦笑。
陆无还松开把脉的手,细心地将皇帝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那么陛下可以告诉贫道,究竟何时发现身体有异?”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先是实意潜光退到屋外守着。
待门窗都关紧了,皇帝这才开口道:“数月前,先帝骤然崩俎,当时孤还是镇守边塞的威远将军。先帝去时,派人送来密诏玉玺,密诏上要孤回去继承帝位。孤顺应遗照登上帝位,至此不多日,便察觉身体有恙。”
“也就是说,陛下继承帝位之后就中了尸毒。”陆无还推测,“可是朝中异党所为?”
皇帝摇摇头:“朝中大臣大半都是当初和我们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往日与先帝同心同德,虽时有争执,但在治国为民之事上从无二心。”
“恕贫道直言,往日他们与先帝同心同德,是否也如此看待陛下您?”陆无还扬起下巴,“又或者,早在先帝时便已有暗流涌动。”
皇帝锁眉不语,半晌,他用带着愠怒的眼神看向陆无还:“你可知,妄议朝政是要杀头的。”
陆无还嘴角浅浅挂着笑意:“生死于贫道来说如浮尘微不足道,惟想要个答案。”
皇帝盯了他一会儿,转怒为笑:“也是,以我现在这幅身子骨,能死个明白也就知足了。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那贫道抖胆,想要从陛下口中了解先帝秦闻钟生前之事。”陆无还问,这不仅关乎到皇帝中毒的源头,也正是他此来人间最想要探查的事情。
皇帝诧异地看了陆无还一眼,并非责怪陆无还竟毫不遮掩地叫出先皇名讳,只是他很久没听过从别人口中听起这个名字了。
很快,他的神思就随着这个名字被带回久远之前的时光:“先帝草庐出身,自幼好学。前王朝腐败不堪,又有邻国势力入侵,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他带着我们揭竿起义,一举推翻朝廷,又一鼓作气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