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把那沓子纸放在案几上,同样上了罗汉床,隔着案几坐在她对面。
“看,沿着这条线看下去,是我补充的内容,其实应当属于上方这一段。千万别落下了,很重要。”
他是没有时间害羞的,公主一处接着一处的讲解。
不断问他听懂了吗,又叫他复述一遍确保准确。
很快就把他带进采矿的详细事宜中,思维飞转。
巧的是,他也读了不少矿产相关的书籍,更是在江南时请教过工匠师傅,些许地方还能提出自己的观点,加以完善。
日暮渐渐向西沉,采苓又一次进来添茶水,“殿下,现在用饭吗?”
“不饿,一会再吃。”楚乐仪抬头问他,“你饿吗?”
瑥羽回的也是不饿。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忙碌到夜里终于告成。楚乐仪伸了伸懒腰,俏皮话已经说的很溜,
“只有你写的才能这么深得我心。”
她还举一反三学会了延展,噘着嘴眨着眼,
“要是没有你,我这策划书可怎么给人看啊!”
那表情仿佛要是没有瑥羽在,铁矿之事就连影子都没了,分外惆怅。
瑥羽身子高一些,坐在罗汉床上盘腿写字,并不那么舒服,后颈隐隐有些酸。
听她说完这话,身上和脑子的疲乏全都被扫空,同时不好意思着。
公主也实在夸张了,他哪有那么重要呢。
他盈盈动人的眼眸里,是满到盛不下的华光,一笑生姿。
楚乐仪知道自己说的话假的很,牙酸得很,可是耐不住他受用。
她打算下次再去找母后学学别的笼络人的招数。
伸懒腰的时候,看见他手抚在脖子上轻轻揉捏。
她立时从案几空隙旁,跨到瑥羽那端坐好,抬手就按在了他酸痛至极的穴位上。
“这里不舒服?”
“额殿下,不劳烦您。”瑥羽瞬时将自己的手拿开,被按着的那个穴位酸意太重,他没能躲开身子。
“客气什么,你今日可是有功之人,我轻易不对人展示这一手,你可偷着乐吧,坐直。”
楚乐仪按得认真,心里细数着借由做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