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快速呼吸留下的痕迹。
楚乐仪没睡好,挨到天色发青的时候才有睡意。
不为别的,都是气的。
她昨日午后从药圃铁矿回府的路上,又遇到楚乐铭的侍卫。
他们在远一点的乡里,见人就逮,弄的鸡飞狗跳。
楚乐铭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
打着她的名义在周围各处作乱,行挑拨之举。
她派人在近处暗中听了,那些走狗果然是在打着药圃铁矿和永朝公主的名义抓人。
说是缺干活的壮丁,抓的却都是老幼妇孺。
可恶!
民不敢报官去告公主,只能暗暗的,成年累月的积恨。
就算告了,那惠京府尹赵俭峰又不是个东西,能给什么好裁定?估计也就是息事宁人。
昨天被她碰上这一伙,把人恶揍一顿,送去府衙,把真实情形昭示乡里。
那今日呢?今日楚乐铭的人又会在哪里犯贱?
想到此事她就烦。
昨天夜里她恨的拿匕首把桌子上扎了个洞,将纸上“楚乐铭”那三个字划了个稀烂。
吃着吃着饭又来了怒气,她忽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啪嗒” 一声。
一旁正端着碗的采苓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手一哆嗦。
手中刚舀好的一小碗汤瞬间失去了平衡,“哗啦” 一声,瓷碗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热汤溅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婢女们皆惶恐地垂首站着,众人紧张得几乎凝固。
楚乐仪从愤怒中回神,“不好意思,没伤着吧?别捡!”
采苓蹲下的身子一愣,公主说……不好意思?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外间的门倏忽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脚步匆匆,神情如同惊弓之鸟。
“殿下怎么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焦急,眼神在屋内慌乱地扫视。
楚乐仪微微张了嘴,全然没料到瑥羽会在此时,出现于此。
“你怎么来了?”楚乐仪很是惊诧。
瑥羽眼眶泛红,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漂亮的双眼中氤氲。
心境犹如在狂风巨浪中的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