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载员舱的门没有关。
从苏澄手指中取出的藤蔓种子,被尼尔森装进了一个充满特殊气体的密封瓶子里。
这种特殊气体会抑制种子的生长,使它一直维持在种子状态。
尼尔森用两根手指捏着小瓶子,将它凑在车灯前打量,他似感叹地说:“这真是我无法想象的神奇,变种进化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连一枚种子都能感知到危险,想要逃走。”
陆昱城坐在他对面。
一根烟吸完,他又燃了一根。
“我说,”尼尔森挥了挥手打散烟雾,“虽说这种烟草对健康的影响比较小,但比较小不代表消失,你能少抽点吗?”
陆昱城脑海中回忆着尼尔森切开苏澄手指的那一幕。
半嵌在血肉中的黑色长条种子,竟然一下脱离了血肉,蹦到了手术刀上。
种子想要从宿主身上逃走。
但它还只是个种子,它真那么聪明了吗?
陆昱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尼尔森见陆昱城不说话,就是没完没了地吸烟,他扬了扬手里的小瓶子说:“真是懒得理你。这东西我带走了,等我们回去我要仔细研究一下。”
陆昱城点了下头。
尼尔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陆昱城在想什么,他干脆下车——这辆车是属于陆昱城的,他的那辆在前头。
但尼尔森刚下了车又回来了,冲陆昱城饶有兴味地说:“嘿,你猜这大半夜的,我看见谁了?”
“谁。”陆昱城边问,也下了车。
“你看。”尼尔森示意他往炮弹坑右边看,“手上缠着白绷带的——聂霜,旁边那个是谁?我看不出来。”
陆昱城将最后一口烟吸完,丢掉碾灭。
然后往那边走了过去。
苏澄旁边的人,除了朴时佑还能是谁?
陆昱城心说,他倒是要看看那对小情侣有多大的胆子,白天亲热的事情他还没找他俩算账,这大半夜不睡觉,又要搞什么举动?
可走着走着,陆昱城觉得有些不对劲——跟在苏澄身后的男人不像朴时佑,朴时佑比这人要高一些。
陆昱城眯缝了下眼睛,小声念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