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漫长和煎熬,尤其是在寒风凛冽的冬天。
徐桂兰一个大人都冷得受不了,更别说两个孩子。
江野感冒未愈,吹了冷风咳得不行。
陆酌拢着江野的一双手不断哈热气,急得原地跺脚,“妈妈,天太冷了,我能不能带小野找个背风的地方等爸爸?”
徐桂兰不同意,“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爸爸出来第一时间没有看到你怎么办?”
“可是小野——”陆酌急得声音都变了。
“他不是吃了感冒药吗?冻一会儿不会有事的。”徐桂兰恶狠狠地警告:“城里人多,你不听话,到时候人贩子把你和江野都迷晕带去卖了。”
陆酌沮丧地说:“知道了妈妈。”
说话间来了一个卖糖葫芦的。
裹满糖浆的山楂在雪色与阳光之间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陆酌牵着江野走过去,他怕生,好半天才做足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开口:“爷爷,请问糖葫芦怎么卖?”
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伸出左手张开,“五角钱一根。”
陆酌咽了咽口水,扭头去看徐桂兰。
“这么贵的东西你也想吃,馋死你得了。”徐桂兰嘴上这么说,还是从棉袄夹层里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
钱被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大冬天的手指难免僵硬,徐桂兰好半天才摸出一张伍角。
买来的糖葫芦外层有一层糯米糖纸,陆酌撕下一小块糖纸放进嘴里,把糖葫芦塞到江野手上。
徐桂兰看得火大,“我说陆酌你怎么回事?合着你跟我要钱买糖葫芦是为了给这个外人吃?”
陆酌垂着长睫解释:“妈妈,糖葫芦太酸了,我不爱吃,我只想吃外面这层糖纸。”
徐桂兰咬牙切齿骂:“败家玩意!”
江野举着糖葫芦面无表情咬了一口,他并不喜欢甜味,也不喜欢酸味,但这是陆酌买给他的,他无论如何都会吃完。
其实他很想跟陆酌说他不爱吃糖,糖果对他来说太腻了。
然而一想到陆酌笑起来的样子,他就决定这辈子都不告诉陆酌这个真相。
陆酌给他的糖,是一种奖励,一种抚慰,一种特别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