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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酌正庆幸自己的动作隐秘小心,江野绝对不会发现,下一秒,他听到江野用语调奇怪的声音喊:“哥哥。”
陆酌耳根一红,心虚得左瞟右瞥,一分钟后才老老实实看向习题册。
“哥哥,看题。”
江野如今会说简短单调的语句,他圈出陆酌做错的数学习题,在草稿纸上仔仔细细写下运算过程。
这些题陆酌其实都会,只是他的时间太紧,作业一直是拿钱请同学代写。
期中考试的头天晚上,他半夜去火车站卖瓜子和矿泉水,到天快亮才回家,导致在考场上昏昏欲睡,一双眼睛像挂了秤砣,怎么都看不清试卷上的字,最后索性停笔打起瞌睡来。
三场考试下来,他总共没在试卷上写几个字,考倒数第一在意料之中。
见陆酌咬着指甲出神,江野的眉头皱了皱,完整说出长句对他来说还很困难,他现在还没有办法给陆酌讲题。
江野手里的铅笔轻轻戳了戳陆酌的胳膊,“哥哥,不懂吗?”
陆酌正要摇头,突然想到如果他考差了江野能一直给他补课,又使劲点了两下头。
这天晚上,江野花了一个小时才教会陆酌两道错题。
陆酌见江野打哈欠,抢过江野手中的习题册,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不学了,睡觉。”
江野把铅笔和草稿纸收进书包里,转身背对陆酌。
不知道为什么,陆酌总感觉江野生气了。
餐馆最后一桌客人的菜炒好,徐桂兰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细棍冷着脸去找陆酌算账。
陆酌听到推门的声音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徐桂兰走到床边,掀开陆酌身上的被子,浑身都是低气压,“陆酌,我知道你醒着。”
演戏演全套,陆酌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妈妈,你忙完了?早点休息。”
徐桂兰手里的细棍在空中挥了两下,“我有话跟你说。”
冬天的夜晚温度很低,陆酌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穿外套,期间江野有醒来的迹象,他趁徐桂兰在检查他的书包,眼疾手快地轻轻拍了江野的后背几下。
安抚的动作让江野陷入深睡。
徐桂兰在陆酌的书包里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