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酌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几近哀求。
时间在他和江野之间竖起了一道高墙,他窥不透江野的内心,但他又是如此渴望走进江野的内心。
在检讨大会那件事没有发生之前,他一直把江野当成需要呵护的小孩。
今天晚上他想了很多,江野不是他手中的风筝,江野是天地间自由自在的鸢鸟,有权长成任何样子,而非按他这个哥哥的期许始终当个好学生。
他能做的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劝诫、引导江野,假如有天江野真的学坏,他也不会不要江野。
在他心里,江野永远是那个被他藏在羊圈里的宝贝。
沉默在窄小的房间里蔓开,陆酌心里的烦躁与不安越发强烈,他希望江野说点什么来打破眼前这个快令他呼吸困难的僵局。
然而江野从始至终只是垂眸望着桌面,什么话都没有说。
陆酌像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不知道头顶悬着的那把刀什么时候落下。
徐桂兰的大嗓门与桌椅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一道响起,“小酌小野,来帮妈把东西搬到外面,明天店里要装修。”
“马上来。”陆酌收回贴在江野耳朵上的手。
“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没有雨,东西可以全部堆到门口。”
徐桂兰如今不比年轻那会儿,别说搬重物了,连平时炒菜站久了腰都能疼一宿,她撩起围裙擦了擦脸上的汗,站在一边指挥,“先搬靠门边的那张,记得把凳子反过来摞到桌子上。”
陆酌和江野干活都很麻利,不一会的功夫就帮徐桂兰搬好了桌椅。
徐桂兰从冰柜里拿出两瓶冰水递给两人,“辛苦了,快喝口水歇歇。”
陆酌累得不行,冷白的脸上浮了一层红。
他接过冰水拧开猛灌好几口。
徐桂兰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门之前交代陆酌的事,“对了小野,你哥今天给你带早餐了吗?”
陆酌喝水的动作顿住,抢在江野开口前一通胡说八道,“带了,他吃得老开心了,还夸妈的手艺好。”
徐桂兰正要夸陆酌两句,下一秒听到江野冷声说:
“没有,不过说起来——”江野故意停顿,无视陆酌越瞪越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