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大眼睛问。
“做壮丁,要么去打仗,要么去挖煤。你不知道咱们这边有个联营煤矿吗?那边大量缺下井挖煤的人,所以到处抓、抢身强力壮的男人。你以后出来也 小心一点。”堂倌一边看着冷清的街道上,除了风吹落叶飞舞就没了什么生机的空荡荡的天地。
钱三听了,感激的点点头,“叔,你说的那个姑娘真不需要钱?你也知道我家情况。”
“嗯,我就是知道你情况,才跟对方说的,至少到你家不会给姑娘气受,也会踏实过日子,主要是你们在山旮旯里,比较安全。”堂倌也没想做个坏人。
“嗯谢谢叔,你真是好人。”
钱三感激,点头哈腰的给堂倌鞠躬。
钱家沟村里都是钱姓本家,除了两家有山有地的人家之外,大都是跟他一样的穷困的人,闲时上山捡野菜、蘑菇、野果充饥或到街上贩卖,要么挖个坑逮个野鸡、再就是去河沟子里捞小鱼虾,农忙的时候去给两家有地的本年打零工;当然也有人下山到附近的平地上的村里给地主当佃户、或者去街上的店家做学徒。
“不谢不谢,虽然人家不要钱,你也不能一分不给,这样吧,你回家去,收拾收拾家里,然后家里有红薯面啥的,给拿二斤,今天这三只鸡的钱,也给人家,怎么着也给你个大闺女不是?”堂倌比较中庸,想着活着的人都不容易。
“中,叔,我这就回去,是后半晌来还是明天前半晌来?”钱三很想后半晌来的,怕夜长梦多。
“你就后半晌来吧,人家也好启程,往西北走。”
以前活不下去的人,都闯关东,如今没人敢去东北了,改走西北了。
于是,钱三健步如飞的往回赶,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也顾不上,他准备回家跟老叔商量下,怎么着也能成个家不是?
钱三顶着秋天的太阳,大步流星的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抄了小路,可以近便一点。到家了,汗湿透了破了洞的破袄,他推开栅栏门,跑到水缸旁,拿着水瓢从破口的水缸里舀半瓢凉水咚咚咚的灌到肚子里,顶了个饱。
然后绕过前面的菜地,朝隔着几十米远的老叔家跑去。
隔着老远就开始喊,“老叔,老叔在吗?”
他老叔从树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