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站起身来,“咋了,三?”
钱三气喘吁吁的跟老叔说了相熟的堂倌给他说的姑娘的事情。
“才二斤红薯面?给!换个媳妇,值便!”
“嗯,我也觉得值便,就赶紧回来了,我那边的红薯面不够,就一捧了,老叔先借给我点,我收了红薯了就还你。”
钱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老叔家里也不富裕,孩子多,劳力少。
“额嗯,嗯,行。来跟我进来!”老叔把破席子卷起来,带着钱三进了茅草房,把面口袋都拎出来,然后找了个包袱皮,伸出粗黑的大手捧了两捧,后来觉得不太够,又捧了个半捧,然后把包袱皮一系,递给自己侄子。
“去吧,看着点别撒了,这个包袱皮不结实。”老叔使劲咽口唾沫,把不舍往心里压一压。
钱三没接包袱,噗通一下跪在老叔面前,“谢谢叔。”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接过包袱皮,转身跑了。
边跑边喊,“老叔,我回头就还你。”
钱三老叔落下两行老泪,他想到了早逝的兄嫂。
钱三这次没敢走小路,怕小路两边的树棵子刮坏了包袱皮,就完蛋了。
他先沿着村里河沟子旁的路朝山外走去,拐到大路后,再加快速度朝着费家营的街上赶去。
他的汗继续流着,风吹过后,后背凉飕飕的,两边的树叶刷拉拉的响着,路上几乎没人,路边的地里,有人收着棒子或豆子。
他用了比平时少一半的时间到了费家营的街上,去了堂倌所在的小店,“叔,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