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也回家吧,到家了给洗洗拾掇拾掇,俩人好好过日子。明年就添个大胖小子!”
钱三看着对面的姑娘,大家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堂倌说,“好了,走吧,没有不散的筵席的,有一天啊,你们一家子回来了,可以来这里找闺女,钱三家在钱家沟,我们这里是费家营。好找!去吧。”
男人把姑娘推到钱三面前,点点头,带着媳妇和俩儿子走了。
姑娘没说话,站在钱三旁边,看着远去的人。
钱三看不到影子了,转过身来,对着堂倌再次鞠躬,然后领着脏兮兮的姑娘回去了。
多了个人,钱三脚步不快,他没想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
钱三在前面走,姑娘在后面跟着,钱三不时的回头看看,顺便等两步;俩人比钱三自己日常用时多了一半的时间到了钱家沟。
钱三带着姑娘到家的时候,他看到门开着,里面有人说话,三步并作两步进屋一看,是老叔和老婶还有堂弟堂妹在帮他整理屋子,土炕上的稻草给换了新的,钱三想这肯定是老叔家的;老婶正在给缝枕头皮子,两个堂弟正在搓稻壳子,堂妹在扫地,老叔在帮他垒那个已经趴了架的土坯柜子,新和的泥,带着土和水的腥气,新棒子秸秆还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钱三一顿,后面的姑娘就撞到了他后背,湿漉漉的汗,蹭到了姑娘的脸上,顺着脸淌下去的俩人混合的汗水,在脸上划出两道白白的印记。
“三啊,你们回来了?”老婶很高兴,“我翻了你炕头上,找了块布,先缝个枕头,回头我让四给你拿一床旧被子过来。”
“老婶。”钱三哽咽;除了七岁那年父母刚去世的时候跟着三叔家吃了一年饭之后,他就自己出来过日子了;偶尔老叔会帮他干点活,喊他去吃饭,他都不去。
到如今一看,血缘亲情并能不轻易断绝。
钱三的老婶看着后面跟着的黑黢黢的丫头,放下针线,对女儿说,“丫啊,你来帮你三个缝,我带你嫂子收拾收拾去。”
钱丫放下笤帚,接过娘手里的针线,看一眼脏乎乎的嫂子,没说话。
“三啊,你媳妇叫什么?”老婶问钱三。
“老婶,我没问,她没说。”钱三开始只顾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