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的塞嘴里,在牙齿之间细细的磨着,出了香味,充斥着嘴巴和鼻子,很想哭,好像有记忆以来,都没吃过这么香、这么干爽的棒子面饼。
“妹子啊,我那二哥二嫂早就去了,留下一个儿子就是三儿,这好不容易啊,有个家,生了几个孩子,开春啊,三媳妇就没了,撇下三根五个孩子,这是老大,最小的才三岁,是个小小子,还有个小丫头,五岁了。后来三咬牙去挖煤,才几个月没上来,也没了。这几个孩子苦啊,没爹没娘了,这老大啊也想去挖煤,我想着啊,要是他有个好歹,下面几个也不用活了,这我想着,跟妹子问问,能让外甥把他给带出去卖了不?换两块钱,买点粮食和粗布,不然啊,下面的几个啊,就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妹子啊,我代我二哥二嫂求你帮帮他们几个崽子吧。”
钱庆堂啃了两口棒子面饼,就开了口。
“说啥啊,三哥,啥卖不卖的,咱们家可不行这个。”说完看一眼钱奕琛。
“我跟你们爷俩说啊,咱们这边该解放了,那些坏人啊都会被打跑了,也就是这一两年了。”老太太的声音不高,还时不时的瞄院子外面。
“啥叫解放?”钱庆堂问。
“就是把坏人都打跑了,就八路军管着咱们,知道八路军吧?”看到钱庆堂点点头,老太太舒心的笑了。
她大儿子就是冀东八路军某部的一个营长;二儿子在大柳树那边跟女儿女婿开了个饭店,专门给大哥提供情报的。
“那解放跟咱们有啥关系?”钱庆堂比较关心这个。
“解放就是把地主家的地和粮食都分给穷人,还有猪羊牛啥的,都分!”老太太想着儿子跟自己说过的别的地方都解放完了。
“那地主就愿意?”钱庆堂有点纳闷。
那边钱奕琛慢慢的一点点的跟耗子一样的啃着棒子面饼,偷偷的听着姑奶奶和老爷爷说话。
要是家里有地、有牛有猪羊就好了,自己和大妹不怕苦,二妹也可以下地干活,小妹看着弟弟,一家子也能吃上点饭,哪怕每天能喝上糊糊也行啊。
“地主不愿意?八路军会来啊。”老太太也说不太好具体的,儿子说的比较清楚。
“哦,你听谁念叨的?别跟人说,小心被抓起来。”钱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