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上午的时候,到了炼油厂,跟警卫打过招呼,就去了厂办,跟认识的负责人说钱翠凤不来上班了,看看需要什么手续要办理的。
“小钱啊,她不是你想留下的?怎么忽然不干了?”
“她嫂子、大姐都生了孩子、家里需要人伺候,我也跟你说过的,她从小没爹没娘的,都是哥哥姐姐带她跟弟弟。”对方点点头。
“也没啥办理的,我会跟车间打个招呼,排班的时候去掉她就可以,她还有一点工资,你回头帮忙领了,行李、物品你去宿舍那边跟他们说下,你帮忙整理就可以带走了。”
钱庆森见对方没难为自己,想着改天给这哥们一盒烟,然后就走了;趁着热乎,先把东西收拾到自己那边,放到自行车上,还免得有人想骑车了。
钱庆森又上了六天班,倒班的时候,他骑着车带着钱翠凤的行李回钱家沟了。
下午四点了,天还是热,钱庆森偶尔还能听到知了的一两声叫声,他抬头看看,继续低头骑着走了。
依旧是在树荫下,一路向西南方向,他看着路边的玉米,觉得才一个礼拜了,就长高了许多,他在自行车上摇摇头,哼着歌儿,好几首歌串着唱,左一句又一句的,也不知道哪句挨着哪句。
到了费家营的时候,他碰到了费彩铃,“钱庆森,你也不上班了?把行李都驮回来了?”
钱庆森大长腿支在地上,歇口气,“没,这是钱翠凤的。你干啥呢?”
钱庆森不知道自己大嫂给自己物色的媳妇是哪个,他考虑着这次回去要不要跟家里人问问。
“我没干啥,他们都下地了,我就是偷偷出来溜达溜达。钱翠凤也不上班了?她咋了?”费彩铃知道钱庆森跟钱翠凤亲。
“她家需要她回家照顾人。”面对费彩铃,钱庆森说的比较简洁。
“哦,你帮她拿东西啊?你俩挺亲的是吧?”说到亲,这词比近要歧义少一些。
“她是我侄女啊,从小没父母,可怜啊,我们好几个人对她和她弟弟都照顾。”
第一次,钱庆森称呼钱翠凤为侄女,很顺溜的说出口了,也没觉得有啥特殊的,或许是之前钱翠凤跟自己称呼好几次庆森叔惹得祸。
“嗯,你们是很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