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将刀递了回来。
林学峰骂了句:“鸟事儿都干不了!”将杀猪刀在手中玩儿个花样,照着肥猪脖子上一刀捅下去,拔出来。猪嗷嗷地直叫唤,折腾。林学峰伸手拨弄着猪的脖子,让猪血流的更快。
也许是这只猪力气太大了,竟然猛地挣脱了四五个人的束缚,叫唤着冲了出去。
一地的血迹,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这只顽强不息的大肥猪,竟然在几近断气的情况下,跑出去五六十米,然后一头栽在地上。
我在它奋力挣脱的过程中,仿佛意会出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竟然和这头猪,如此的雷同。
这次学兵队事件,我不正像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猪吗,被纪律和领导束缚着,我没有反抗和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权利。即使是反抗了,也注定无效。不管我付出了多少,终将成为一个零,甚至是负数。
林学峰叫骂着带领诸位战士将那头‘野蛮’的猪抬了回来,它兴许还有最后一口气,睁着眼睛望着林学峰,像是在求情。
林学峰又补了一刀进去,猪的身子一晃,便再没了动静。
或许是觉得作为一个老猪倌,杀猪的时候让猪跑掉是件很伤面子的事情,林学峰一边挥刀一边冲已经死去的猪骂道:“让你跑,让你跑,有本事你再跑跑试试!”
我心里一阵阵苦笑,也许是觉得猪可怜,也许是觉得林学峰太残忍。我甚至觉得那一刀一刀划在猪的身上,就像学兵队和教导大队的干部们,一句一句地骂在我心里,一样残忍,一样可恨。
林学峰操着熟悉的刀工,很快便将一头猪剔了出来。他将一大盆还冒着热气的猪大肠端到我面前,哐啷墩到了地上,用沾满鲜血的大手指画着我说:“没用的玩意儿!杀个猪都不敢!把这些猪下货给我洗干净!你给我听着,肠子要翻出来洗,用水多冲几遍,但也不要冲的太干净,稍微带点儿猪屎味儿的大肠,吃着香。”
我想吐。但吐不出来。
面对着林学峰野蛮的使唤,我真想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杀猪,老子不会。杀人,还行。
如果是一年前,这话我真能说的出来。
但现在,我不敢说。确切地说,不是不敢,是不想。
热腾腾的大肠和猪内脏,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