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只是一种身体上的发泄,而并非是出于斗志。
我就这么认命了?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某些意义上来讲,猪倌和猪倌还不同,我和林学峰,有着本质的区别。都是养猪的,但是战友们显然更尊重他,但却鄙视我。林学峰深得领导们的赏识,在各种场合表扬他树他为典型,就相当于树立了他在战士们心目中的威信。但我不同,我原本就是四大队第一屌兵,表扬和奖励对我而言,远在天边。领导不在军人大会或者点名时为我穿小鞋,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且再加上我被学兵队退回,已经间接地导致中队领导在大队领导面前挨了批。在领导和战友们心目中,我仍然是一只害群之马,是一摊没有任何价值的臭狗屎,哪怕是到了生产组喂猪,我仍然是屌兵,仍然是影响中队建设的罪魁祸首。倘若今年年底我们中队拿不到先进中队,估计中队长会毫不犹豫地将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
我真的不想当屌兵。以前,屌兵的帽子是我自己扣上的;但现在,当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它摘除时,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将它扣回到我的头上。这顶帽子太结实太牢固,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我天天受尽它的折磨,但是单凭自己之力根本无法摘除。然而我比孙悟空的命运要惨的多,因为能为他念紧箍咒的,只有唐僧一人。而我不同,所有人的讽刺和嘲笑,都像紧箍咒一样让我受尽煎熬。
要摘除紧箍咒,除非是观世音菩萨显灵。
谁是我的观世音菩萨?
那是我下生产组喂猪的第六天下午。
天出奇的晴,温度也出奇的高。天上没有一片云彩,那轮火热的明日,大公无私地燃烧着自己,为人间送上温度和光明。
我和往常一样,蹬着三轮车从食堂里拉回了泔水,然后开始清理猪圈卫生。
林学峰仍然是站在猪圈外盘腿而坐,叼着烟指导着我的清扫工作。不过或许是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指导方式有了一定的改善,没再骂粗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通信员风风火火地赶到。
林学峰问了句:“是不是领导下达了什么指示?”
通信员摇了摇头,转而冲正在猪圈里忙的不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