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任凭她的拳头在头上脸上胸前砸来。
“方霓,你疯了!”
“崔姨,不要拉她,让她发泄一下吧。 换谁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方霓在林恒身上擂了一阵,然后蹲在地上大哭。
护士跑过来,林恒摆摆手:“你们出去吧,这里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方霓哭了一阵,哽咽起来。林恒把她拉起来,递上纸巾。
崔颖也泪流满面。
两人都平复了些,林恒说道:“方霓,我可以单独给你说句话吗?”
方霓点点头。
来到一个空着的病房,林恒关上门。
“方霓,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请你节哀,方县长不幸了,崔姨的身体不好,这个家,你要撑起来,你要坚强,不能倒下!”
方霓揉揉眼睛说:“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失态,不应该抓你。”
“没事,只要你心里好受些,再抓我几下也没事。”
方霓垂下头。
“方霓,我有话想问你。要是方便,你给我说。”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肯定给你说。”
“你爸出事之前的那天晚上给你打过电话没有?”
“打过。他问我学校里下雨了没有,下的大不大。还说要我注意安全,西陵都下淹了,好多地方积水,一个水库决口,他在湖堤上。
我说你要注意安全,晚上看不见,湖堤上很滑。
他笑着说,我是县长,我在指挥战斗,离湖水很远的地方指挥,不会有问题的。
我说他是大官僚。
然后他问我在学校里缺什么,学习怎么样,是不是想家了。反正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我觉得他啰里啰嗦。
现在想来,这是第六感应,冥冥之中他感应到了什么。”
林恒点上烟:“你是不是觉得你爸有点反常?”
“是,是有点反常。他问这问那,对我格外的关心。以前虽然也关心我,但是没有那天晚上婆婆妈妈啰啰嗦嗦,还说我小时候的趣事。一直到学校的熄灯号响,我主动挂了电话。
要知道那是最后的通话,我也给爸爸多说几句。”方霓的眼睛又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