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差点双腿一软没站稳。
“我去见他。”
不到黄河心不死。没真正见到老人家冷冰冰躺在面前的时候,安森是难以相信的。
今天早上还和她笑呵呵聊天,说她蒸的香菇青菜素包子好吃。
安森喉咙发酸。
“老先生早就知道了,是么?”她喃喃自语,老先生听不见了。
现在想来,他说过那些话,是早就料到自己就会有今天。
这么大年纪了……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回到云境小酒馆过安生日子,又被找出来,逼他这样、逼他那样……
连生命终结,也没能回到他的云境小酒馆。
脑海回想起老先生从容的笑意,和他不紧不慢讲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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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来我们挺有缘。”
“小姑娘哪里找来的酒?”
“常言道酒肉朋友,你不觉得自己太把朋友二字当真了吗?”
“世间一切,看天行事罢了……”
“小姑娘,世间一切、生老病死、贪嗔痴,都终究不过尔尔,这叫天道。你小小身躯,怎么帮呢?”
“云境小酒馆是我父亲留下的,我年轻时候也不信我父亲那一套,总想着悬壶济世,但他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他为我准备的小酒馆退隐养老。”
“直到我年过半百,渐渐明白天命二字。个人的力量难以与整个天罗地网对抗,独善其身已经着实不易……”
“小姑娘……我早已经金盆洗手了,无法再执刀。而且……你怎知我有缘分为你朋友做手术呢?”
“去吧,小姑娘,切记一路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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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去吧,小姑娘,切记一路当心。”
而他自己却在半路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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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遮盖,他瘦削的身躯安静平躺,面容平和苍白,毫无生命气色……
邵承坷拉住想上前去的安森,“在这儿看看吧,小森,别过去了,老人家身体受损,有缝合的伤口……”
车祸导致身体不完整,现在一副身躯还是靠缝合的……
邵承坷怕她凑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