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有外人,未想现下就他二人,她也端着姿态,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沉默一时,沮渠牧犍退后两步,向拓拔月鞠了一躬:“臣下……”
拓拔月截断他的话:“大王,你我本是夫妻,妾自然是以大王为尊的,大王这一声‘臣下’,可是折煞妾了。”
河西国尊大魏为宗主国,论理沮渠牧犍不可与拓跋焘平起平坐,是以,沮渠牧犍在大魏公主跟前称臣,亦无不可。
“如此……”沮渠牧犍再鞠一躬,“在外你我便是大王、王后,在内便以名相称。你唤我‘牧犍’便是。”
拓拔月嫣然一笑:“是,牧犍。牧犍可以唤我阿月。”
这一声唤得亲热,听得他心中一荡。凝视过去,但见她睫羽如扇,颊上粉腻透红,真是娇美无匹……
不觉间,喉头有些干涩。
沮渠牧犍不敢再细视,垂首道:“我是想向阿月道歉的。在你入城之前,我已收到宋左丞传回的讯息。阿月受苦了,有没有吓到?”
说话间,沮渠牧犍顺势把拓拔月拥在怀里,像是在安慰她。
拓拔月眼中闪过一丝嫌厌,转瞬却作了愁态。她在他怀里微微瑟缩了一下,似乎心有余悸。
沮渠牧犍的大手抚在她头上,粗粝而温柔:“别怕,别怕,以后有我在阿月身边,再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牧犍,我有一事想问。在白沙湖行刺我的,究竟是何人?”
“看尸体,应该是王怀祖的弟弟!没想到,这个贼子失踪已久,竟然会突然出现……”沮渠牧犍歉然道,“你不识得此人,这本是宫闱旧事,不想却连累阿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