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来的野菜,那顿饭过后,乡亲们留下了许多东西。
你十文,我二十文,你一件衣服,我半袋米,硬生生地凑过了束脩和盘缠,让自己有机会读书。
后来自己机缘巧合,被洛阳的大儒收养,有了崭新的名字,崭新的户籍,有了新的前程,但他永远忘不了那些乡亲们挥手送别自己的样子。
他也曾多次写信给村子,村长每次都回信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担心。他寄回来的俸禄,也都被送了回去,让他抓紧时间,说一门亲事。
他一度以为,岭南气候不错,风调雨顺,乡亲们过得不错。
下面送上去的奏疏,也是这个样子,百姓安居乐业,家家户户牛马齐全。
如今他被贬谪玉林县,才骤然发现,昔日的村子早就不在了。
乡亲们死的死,散的散,他花费了很多力气也没有找到几个人,他问过重病垂危的老村长,为何年年写信都是报喜,而不将实情告诉自己。
老村长临死前,笑着跟自己说,“他们送自己走的时候,就没想过索要回报。”
他还劝自己,赶紧离开岭南这个破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县令收回思绪,指了指那些东西,“我虽然张罗这门生意,让玉林县的老兵拿了恩惠,但是从始至终都是你在背后默默付出,这些东西其实是属于你的。”
李平安没有接,而是对他说道,“那么多老兵给大人您送礼,如果御史查起来,大人想如何应对?”
县令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做这些事情,是为了造福百姓。
等到县里的粮食作坊,七里堡的印刷作坊走上正轨,他就该走了。
他堂堂的一县之令,放着政务不去处理,是肯定要被弹劾的。
甚至自己做了那么多,得罪了太多的人,连继续在玉林县做县令的机会都没有。
他被调走之后,自己所做的一切该怎么办呢?
“算作老兵们的分红吧,让更多的参与到作坊建设中的老兵拿到股子,他们给的每一份礼物,都当作他们投入的资金。”李平安说道,“不过我也投资了,而且我投资的比例还很高,所以我有额外的要求。”
“那就是这作坊虽然是大人牵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