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谈书画,倒也其乐融融,直谈到了萧临让婆子来寻,这才不舍地一道往回走。
待走到厢房外头,郑夫人不禁笑了,道:“我就住在最前头,沿着庑廊走,到尽头拐个弯儿,后头第一间厢房。”
如此看来,也就没几步路,实在是有缘了。
到傍晚时,寺中响起晚课的钟鼓声,遥遥的,能听见大殿里僧人们诵经的声音。
谢筝站在庑廊下,听着迎风吹来的声音,心慢慢的就静下来了。
沈氏准备了不少素点心让他们带来,萧娴用了些,道:“你装一些给郑夫人送去。”
谢筝应了,她有事情打听,正好出去走动走动,便没有让婆子动手,各式点心都取了些,装入盒子里,亲自提着去。
郑夫人的厢房里点了香,味道并不浓郁,清雅宜人。
小丫鬟低声道谢:“我们夫人在里头诵经。”
谢筝抬眼看去,只瞧见落地罩后头跪在地上的郑夫人的背影。
厢房的布置大同小异,谢筝晓得,被落地罩挡住的位置摆的是尊观音像。
诵经之人讲究,没有念完回向文不好打断起身,谢筝压着声儿,比划道:“就一些点心,不要打搅夫人,我先走了。”
小丫鬟连连点头。
谢筝出来,没有回萧娴那儿,而是往前殿去。
正是做晚课的时候,僧人多在大雄宝殿,离厢房最近的舍利殿附近没什么人。
谢筝转了一圈,才寻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和尚。
“正恩大师如今在寺中修行吗?”
小和尚摸了摸光光的脑袋:“施主是说正恩师叔祖?师叔祖不在这里,喏,沿着这里往东边走,从藏经阁后头上去,他在上塔院。来回要半个多时辰,你现在去,天都要黑了。”
正是日薄西山时,余晖映在飞檐翘角上,如佛光万丈。
谢筝与小和尚确定碑廊里的碑铭为正恩大师笔迹后,也没有急着去上塔院。
天色渐晚,只在几座大殿之中也就罢了,去后山上塔院,她不熟悉路,天黑行走不便。
反正夏日里天亮得早,明天早早起来过去,比夜里安心。
“我能参拜佛舍利吗?”谢筝又问那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