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细我都拍下来发给你了。
薛可用心里哇地大叫一声,急急地问:你嫂子呢。
小伙子:去洗手间了吧。
薛可用往洗手间而去。
卫生间隔断里,宋美丽对着账本,把收来的钱一张张地点数着。
以她对薛可用的了解,他断然不会把全部的钱上交岳母的国库,能拿一千块来出来就不错了。她父亲活着的时候,薛可用提着假酒去孝敬老人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喝了假酒的岳父差点提前命赴黄泉。薛可用当然咬着吊头子死犟,说自己坚决不会送假酒。岳父藏酒那么多,是搞混了。
这下好了,你们高谈阔论,我韬光养晦,伺机把钱搞到手,才是真理。
宋美丽走出卫生间之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今晚她擦了口红,脸上抹了粉底,外加喝了一杯葡萄酒当胭脂。每个女人看镜子里的自己都美上七八分,你薛可用看我是个丑八怪,常年不碰我一下,可有人看我美,我爸取这个名字简直为我量身定做。
她一脚踏出卫生间的门,迎面遇上红着眼睛的薛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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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可用低低地问:钱呢。
宋美丽拍拍斜挎的包,说:给老太太的,我先保管着。替老太太谢谢女婿了。
薛可用:给我,我先结了账再给老太太。
宋美丽:你这么大官,请老太太吃个饭,开个发票不就报了吗,还惦记这点钱干嘛。
薛可用:就算报销也得有个周期,我手头没现金。
宋美丽:没现金刷卡。
薛可用:没带。
宋美丽:没带是小狗,不对,是老狗。你为老太太办生日宴,礼钱自然给老太太。
薛可用:当年咱俩结婚,办了百十桌,你爸收了多少礼钱,怎么一分钱没贴补小家。
宋美丽:薛可用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一个穷大学生,怎么爬起来,还不是靠我爸爸,这不是最大贴补还是什么?
薛可用:我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闺女有饭吃。
宋美丽:放屁,你不升官我也饿不着,这些年,你交给我了几分钱?你是不是都给外面的野女人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