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上,他买了油条豆浆还有一种苏北小吃炸酥烧。
回家后,宋美丽在沙发上如同太后端坐着,就差个丫鬟在旁边伺候。她往脸上一层层地抹东西。
今天要出门,出门对一个瘸腿的女人来说是大事,她要给自己刷个漆。
李鱼从小敏的房间出来,她画了淡妆,美的让宋美丽的眼睛暗自起火。
她来向阿姨请安。
宋美丽问她睡得好吗,她说睡得很好,就是半夜小敏的腿搭在她腿上,她还以为挨了一棍子,吓醒了。发现是小敏的腿后,不舍得惊动她,于是,小敏的腿就一直搭着。
宋美丽淡淡地说:这孩子睡觉的确是不老实。
李鱼闻着味到了餐厅,看见餐桌上的早餐,大声说:谢谢叔叔,我爱油条,也爱炸酥烧。更爱你们一家。
宋美丽在刷漆,耳朵收到李鱼的赞美。只听李鱼又说:叔叔,你去洗手,我来拿筷子,盛豆浆,小敏也醒了,在化妆呢。
厨房的门口,她和薛可用相遇的瞬间,李鱼又耍皮,亲了薛可用的脸一下。
薛可用捏了李鱼的屁股一把。
然后沙尘过境,早晨的美好在油条豆浆和酥饼之间流传。
薛可用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
李鱼不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姑娘。偶尔调个小情,又把他这中年人的叛逆合理地释放出来。
4
上午的湿地之行,连老天都作美,十一月的阳光像姨母的笑,笃定温和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荒草凄凄,清水漾漾,百鸟如一墩墩的石头,在水边栖息。两个姑娘在芦苇荡的小路上奔跑,她们爬上观鸟楼看鸟,拍照。
薛可用和宋美丽没走多远,就在一个凉亭里坐下来。即使有拐杖的支撑,宋美丽依旧感觉累。况且,她未必是爱鸟之人,她是城市的小姐,喜欢一切舒适区,绝没有去西藏来一场净化灵魂的旅行那样的文艺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心与心之间。两个老家伙各怀心事在石凳上坐着。
薛可用说:小敏像只快乐的羚羊。
宋美丽问:那爱丽丝姑娘像什么呢?
薛可用:也是另一只羚羊啊。
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