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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害怕被抛弃,李鱼享受着主动抛弃别人的快感,再次证明她是个狠角色。
薛可用心里偶尔涌来文艺老青年的伤感,但目前这个形势,他是当红炸子鸡,肯定要稳下来,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等升入正职的事搞定,再去搞定自己的私生活。
慕强是人类的本能。男女都一样。当权力的盔甲披在身上,连狗都是恭敬地摇尾巴,可况人呢,何况女人呢。
到了周末,也就是李鱼要去找小敏的日子,薛可用的心事沉甸甸的。
宋美丽回a城娘家了。她腿好了后,又开启了周末一翅膀扎回娘家的模式。一是为了躲婆婆那张被假牙填充的老脸,二是去找她同学古指挥,商量来小城指导工作的事宜。单位领导已经批了宋美丽的请求,把古指挥搬来,在红歌比赛中拿个好名次。
自从宋美丽腿好了后,又在单位里准备红歌赛,从前阴雨的屋檐下,好像飞出一只雀儿。
这天晚饭,只有薛可用和老母在家。晚餐很简单,一个土豆丝,外加一锅粥。母子俩各自把粥喝的呼呼响。若有排名,老母第一,薛可用第二。
薛可用听着母亲喝粥的声音其实有些心烦。每次娘俩单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他就想起小时候因为偷了一勺子猪油,被母亲一巴掌把鼻子打出血的事儿。
如今,他的想象里,就是一巴掌把母亲的碗打掉。
打掉会是什么感觉?
他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谁都不知道大孝子的内心深处,隐藏着这些奇怪的感觉。
人心啊,宛如复杂的丛林,其间飞鸟怪兽穿行。
薛可用忽然把碗放下,对着这盘土豆丝拍了照片,在手机上发出去。
薛母问:我儿,你这是发给小同事吗?
薛可用心情不爽,觉得母亲什么都喜欢管。就说:小同事老同事多了,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我发给小敏。她爱吃这种土豆丝。
的确,小敏小时候,薛可用带着她回了趟老家,薛母做了酸辣土豆丝,深得小敏的喜爱。薛母刀工不好,那土豆丝不叫丝,跟檩条一样。小敏改名叫酸辣檩条。
薛母说:这妮子和我不亲,只向着她姥姥那边。我来这么长时间,都不打电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