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羊肉很贵,一只死羊也能卖个好价。羊肉馆的厨子手艺好,死羊也能烹出现杀之羊的美味。
当天下午,饭店来人把死羊拉走。给了两张大红钱。薛母把钱掖腰里。一转身,看老头子在掉泪。
薛母又是一顿骂:大男人眼泪不值钱,跟尿壶一样,这辈子也就能放个羊了。
薛可用把母亲的声音掐了。
喝了蓖麻油的母羊一直是他的希望。但如今母羊死了,薛可用的心竟然被掏空了。
薛可用一想到那只流泪的母羊此时进了饭店的大锅,食客们吃得嘴唇流油,他就心情郁闷,觉得寒夜漫漫。于是想出去喝点小酒。
出了房门,走廊的一盏灯及时地灭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时,不知哪个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叫床声。薛可用的耳朵穿越此起彼伏的叫床声,下楼而去。
3
薛可用在外面的小饭店喝了二两小酒。
他想起那只死去的母羊,也像继父一样,没出息地掉了泪。
酒馆里有人见了,偷拍了照片,发微博感叹:没有在深夜痛苦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但他很快止住了眼泪,酒精让人快乐。
回到宾馆的13楼,发现走廊里架着梯子,一个工人师傅正在连夜修灯。
因为是感应灯,修起来比较麻烦,走廊里忽明忽暗。像走进黑夜的老坟地里一样,鬼火闪烁。
薛可用走过那师傅身旁,一个趔趄,幸好有梯子在身旁,他一把扶了梯子。不,是抓了师傅的脚。
那师傅差点被拉下马,很快稳住了,一只鞋子不知怎的被薛可用握在手里。
师傅很客气地说:没事吧师傅。
成了师傅的薛可用其实只是微醺,并没有醉,于是赶紧说:师傅,对不住了。
说着,就要给师傅穿鞋。
师傅说:你放地下就行,我干完活就穿。
薛可用就把这双很旧的解放鞋放在地上。
很显然,大冬天的,穿这个鞋子是为了室内干活爬上爬下的方便。
薛可用开了自己的房门。洗了手。
想起那双鞋。
于是又走到房门边,想从猫眼里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