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冬天，汪芳不计前嫌把公公接到城里来，在有暖气的房子里过冬。偶尔还带着老公公去公园看大老虎。当年偷鸡蛋的公公变得很卑微，儿媳妇说啥他总是嘿嘿笑。
刘大吹也卑微了。
还好不是60万，不是80万。只是40万。
他在瓜棚里对着那个瓜农的背影，承诺还钱。若是不还，他还要再次被扔到井里，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那把刀只切了西瓜，没有切了他西瓜一样的脑袋。
3
刘大吹是去小城银行转账的。
他的确有不止40万存在大户室里。他做后勤主任的岁月，发扬蚂蚁搬家的精神，有门路鼓捣一些银子，弄进自己的腰包。他老婆知道他弄回家的东西，但不知道他的私房钱。
老婆知道他的私房钱，竟然是通过小敏的口。
小敏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宋美丽，宋美丽是听汪芳说的。
汪芳收到判决书的那天，也接到了宋美丽打来的电话。
宋美丽终于扬眉吐气了。但是对于另外40万的损失还是不服气，打电话就是想羞辱一下汪芳。
汪芳也没挂电话，等着她把话说。虱子多了，咬了也不痒痒了。
宋美丽说了一大通后，总结性发言：输了官司可不是小事，只要是一家人，都有牵连，谁也脱不了干系，连儿子将来政审，都是问题。
既然牵连到儿子，汪芳开了嗓：看你说的，现在是新社会，又不是旧社会株连九族，也不是文割那样地主家的后代永不翻身，新社会，新形势，新对待，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儿子。
宋美丽：你不担心你儿子，你担心你丈夫吗？
汪芳：又不是小孩子，有啥担心的呢。
宋美丽：是没啥担心的，在井里呆着挺凉快的。
一句话，让汪芳产生了警惕。
接下来的谈话，汪芳就顺着把刘大吹在大户室里有钱的消息放出来了。
4
这次转账，刘大吹还是去了大户室。
去银行的大户室是一种荣耀。以前他昂首挺胸的。这次，连门口的保安，他都对人家嘿嘿一笑。
他对着营业员嘿嘿一笑。
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