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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宋母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
宋母活着的时候门前冷落,死后到场的人倒不少。因此算得上一场隆重的葬礼。
葬礼的事几乎交由宋美好和她男人操心,宋美丽负责伤心。伤心里掺着后悔药,药效甚猛。
因为她的一夜未归间接导致了母亲的死亡。那天上午宋美丽一副养猪妇女二号的扮相赶去医院,哭得肝肠寸断。宋美好质问她去了哪里,她拒绝回答。宋美好搁下一句话:等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咱们再算账。
算什么账呢?宋美好已经趁机拿走了母亲的各种钥匙,包括保险柜的。关于钱的账,已经是糊涂账了。
若是要她交代私事,她是如何都不会说出被刘大吹弄成笑话的事。
自此,宋美丽被剥夺了家庭事务的话语权。
她无比心虚,甘愿接受命运的摆布。她在葬礼上像秋末枝头仅存的一片树叶,随时被风刮走。
热闹的葬礼把宋美丽推到前台,她身后的墙倒了。
只有恐惧。
婚礼和葬礼一样,都是一场戏。真正的幸福或者极致的悲伤都不需要秀。前者只贪恋幸福没有时间秀,后者太过悲伤并不想把自己像一条鱼一样剖开给人看。
吊唁的队伍里不断有人来跟家属握手,宋母生前的人脉资源化成一声声节哀顺变,灌进了耳朵里。
一个老领导的嘴巴在吧嗒吧嗒地说。宋美丽有些走神,她希望一切尽快结束。她要躲到家里去,把自己藏起来。
她茫然地看了吊唁队伍,忽然觉得一个背影有些眼熟。
连日来,宋美丽被一连串打击弄得精神恍惚,她觉得那背影好像是刘大吹的。又好像不是。那人有些佝偻,刘大吹的腰杆还算挺直。
他要是真的来参加葬礼,她都想冲出去把他撕了。
不不不,她是个笑话,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笑话。所以,即使刘大吹混进了葬礼,她也不敢冲出去把他撕了。
她一恍惚,再看流动的人群,并没有刘大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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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夜,刘大吹把宋美丽扔在井里后扬长而去。
他终于报仇了。
宋美丽的姐姐姐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