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凌王寝院。
落叶铺得满地枯黄,墙上无数剑痕纵横交错。
主屋里,药箱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少女被抵在门框上,纤细娇小的身躯抖得像在筛糠。
身后的男人高大英俊,一身绣金黑袍十分矜贵,可是脖子上却箍着个黑色铁环,长长的铁链拖在地上,双眼黑沉,瞳仁发红,像一头即将暴怒的危险野兽,铁一般坚硬的大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令她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沈昭月今年十七,是个半吊子大夫,专门上门给不便去医馆的妇人和姑娘看病,以此养家。
今日,她是来给凌王妃的妹妹林小姐看诊的,却被粗心的丫鬟引到了凌王的寝院里来,遇上了正在发病的凌王。
中京城无人不知,凌王齐铭疯病发作时,最嗜杀人。
以至于他堂堂一个王爷,在王府里竟需要在脖子上锁上铁链,以限制他的活动范围。而沈昭月正好踏进了这个危险的范围里。
沈昭月后悔极了,她之前从不接诊权贵人家,可凌王府这回给的诊金太丰厚,二十两白银,正好是她娘的买命钱。
可是现在,不但不能给娘买命,恐怕自己的小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沈昭月头颅被迫朝后仰,对上了凌王满是疯意和杀气的眼眸。
“……求王爷……饶民女一命……”
生死被人握在一掌之间,少女的声音微哑颤抖,泪珠从小鹿般的眸子里溢出,滑过发红的眼尾,这画面任谁看了也要动容。
但凌王毫无触动,京城传闻,每一次他疯病发作,后花园的莲池都要沉进去一两具尸体。
今日沉进莲池的,应该就是这个倒霉的女大夫了。
此刻,在凌王齐铭的眼里,自己并不在中京城的凌王府,而是在皇宫里,御座之上,掐着皇帝的脖子,欲将他的仇敌置之死地。
只是他稍感异样,那老皇帝的脖子不知为何变得细腻柔嫩,他只需再用些微力气,就能将它折断。
力量悬殊,沈昭月根本掰不开凌王的手指,濒死一刻,她果断扯开腰带,拉开了衣襟。
正要将“皇帝”活活掐死的齐铭忽然闻到一股极淡的清甜的药香,紧接着,皇宫不见了。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