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齐铭换上了一套作战穿的铠甲,一身肃杀之气,在仍在熟睡中的沈昭月脸上印下个吻,佩上剑骑上马,出门了。
城郊军营演武场,篝火映天,一千骑兵、三千步兵列队齐整,却是个个垂头丧气。
“这仗能不能不打啊?漳州有我不少亲戚,他们只是占了山头,又没有打家劫舍。”
“就是,都是些吃不起饭过不了冬才被逼造反的农民而已。”
“凌王也真是的,从前打北凉军,现在打陈国农民,算怎么回事?一世英名都毁了。”
“皇帝给凌王派这差事,就是想让他受尽唾骂,他不该来。”
士兵们悉悉索索地讨论着,直到演武场入口进来一行人,为首的男人高大英武,着一身漆黑的玄铁铠甲,胯下是一匹枣红色大马。
齐铭换上战甲之后,浑身上下无不透着昔日北境战神的气势。
低声交流的士兵们一见到他,便安静了下来,一齐看着齐铭。
士兵们此时的心情很矛盾,他们渴望被齐铭带领着打胜仗,可是又觉得漳州那些起义军,不过是吃不饱饭过不了冬才造反的农民,今天他们杀了起义军,却又不知道明年会不会轮到他们梧州老百姓起义被杀。
齐铭在这交织如网的复杂视线中,威压十足道:“整队,出城!”
一声令下,几千人的方阵立刻精神了起来,个个挺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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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所有兵力都出了城去,人数其实不够,连衙门的捕快皂隶也拿了武器临时编进了军队里,还征了一些兵,梧州城里因此一下子显得空了许多,安静了许多。
沈昭月在这安静里一觉睡到大上午,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接着又是刘玄铁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妃,王爷已领军出城去漳州了,不在院里。”
“娘娘当然知道王爷不在,可我们只是来取一件王爷的衣服,为什么不让进?”红果的嗓门又大又亮。
沈昭月立时清醒了,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所幸齐铭走之前帮她把最需要用力的裹胸布给缠上了,因此她只要穿好衣服就行。
“王爷有令,他出门的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进王爷的寝院,请娘娘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