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沈昭月在困倦中不知不觉睡着了,齐铭将她头轻轻掰过,放在自己肩上,想让她睡得好点。
不想沈昭月的头才刚碰到他肩膀,人就醒了,坐直起来,离开了齐铭的肩膀。
芳菊的姑婆年纪大了,守不了整夜,已经去睡下,这会儿陈设简单的灵堂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和一口棺材。
齐铭道:“困了就靠着我睡会儿,人在这里便是尽心了,不必一夜都醒着,纸钱刘玄铁会烧。”
沈昭月轻声道:“王爷您困了就睡,我和芳菊有情谊才守夜,您不必。”
齐铭眼神微动,从沈昭月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丝疏离感。若是往常,有什么异样,他必会开口询问,但今日,他竟不敢问。
下葬的时辰在第二天清晨,几个护卫抬的棺,前一天来过的丫鬟们也来送葬。
墓地是沈昭月挑的,风水还行,视野也开阔。棺木葬下去,立上了碑,沈昭月又在酒楼安排了顿饭,饭毕,将芳菊姑婆送回家去,将停过灵的屋子恢复成原样,如此,这场丧事就算是办完了。
回来的路上,沈昭月和丫鬟们走在一起,听她们说着芳菊生平之事。
齐铭和护卫们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马车空着,没人坐。
齐铭的视线一直落在沈昭月的背影上,神色略有些凝重和不安。
“王爷,娘娘这都折腾一天一夜了,人都安葬了,还是劝娘娘坐马车回去吧?”刘玄铁在齐铭身边道。
齐铭:“你去问问她。”
刘玄铁领命去了,得到的回复是不坐。
刘玄铁又回到齐铭身边,奇怪道:“感觉娘娘这两日不太对劲,好像心情很不好。”
齐铭不耐道:“废话。”
确实是废话,身边最亲近的丫鬟死了,还是在落难时细心照料过自己的人,当然会难过。但是刘玄铁还是觉得沈昭月的难过有些不对劲,便直说道:“娘娘性子好,平日里就算有再难过的事,也不会迁怒他人,但属下今日觉着,娘娘好像对属下变得很冷淡。”
齐铭瞥他一眼,心说废话,她对我都很冷淡了,凭什么对你不冷淡?
刘玄铁为主子操心,想了半天,担忧道:“王爷,您说有没有可能,娘娘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