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解脱。
深夜凌晨,万物寂静。
被折腾了一天的刘净秋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而躺在病床上的傅可颂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见刘净秋睡着了,那种绝望的情绪又涌上心头来。
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
与其男不男女不女地活着,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耻笑与嘲弄中,倒如死了一了百了。
傅可颂下意识伸手去拔点滴针头。
“你连死都不怕,难不成还怕活下去?”
拔针头的手一僵,傅可颂猛然抬头。
那张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的脸……不是江晚禾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傅可颂自嘲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你我同病相怜,我为什么要看你笑话?”江晚禾反问道。
傅可颂这才留意到江晚禾是坐在轮椅上的。
“你的双腿……”
莫非江晚禾也是遭了傅……哦不,江可沅的毒手?
江晚禾忽略不回答他的问题,“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就这样死了,正合了别人的心意?”
“就没想过要替自己报仇?”
“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将那个贱女人碎尸万段。”傅可颂双拳紧握,青筋突起。
那个女人找人来侮辱他,折磨他,还把他变成现在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
他就算是变成鬼都不会放过她的。
傅可颂恨声道:“可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嘉禾集团的掌权人,有权有势,她现在想踩死我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爸妈呢,不但没有想过帮我报仇,还一心拦着我不让我去找她。”
最让他痛不欲生的是,就连他的父母都不支持他找江可沅报仇。
他们说日日祈求菩萨保佑,好不容易盼着他捡回了一条小命,不希望他以卵击石。
那可是最疼爱他的父母呀,以前根本看不得他受一丝一毫委屈,刮破一点皮都嚷嚷着要把他给送进医院找医生的。
他以为他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差点连命都没了,他的父母会替他找江可沅拼命的,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劝他息事宁人,把这份憋屈这份耻辱吞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