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川是被救护车带走的。
如果不是翟砚辞拦着,江晚禾说不准能真的要了他的小命。
那一下下的,她是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
可周郁川也是倔,他愣是没有还手,立定任由江晚禾打他,似乎在赌她是不是狠得下心来把他给打死。
纵然被打得口吐鲜血,腰杆还是挺得直直的。
最后,翟砚辞从江晚禾的手里拿过拐杖,一边替她揉双手,一边低声哄她说:“好厉害,坏人已经被你打跑了。”
江晚禾抽回自己的手,面容清冷,“现在,该轮到你来解释了。”
翟砚辞耷拉着脑袋,“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他的语气越说越沉,“朱老夫人当年确实因为救我而死的,你跳河自杀,是因为接受不了她的惨死。你觉得如果当初没有把我救回家,那她也不会遭此横祸,你很自责,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老人家。”
江老太太因为女儿江千雪的死,一直不待见江晚禾,暗中百般折磨,甚至有一次害得她丢了性命。江云山的工作又很忙,只好把她寄养在外婆朱老夫人家。
江晚禾自幼跟着她一起生活,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正如周郁川所说,江晚禾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气绝身亡,这种打击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外婆惨死的情景,折磨得她日日夜夜寝食难安。
“你实在受不住这种锥心刺骨的折磨,选择了……”翟砚辞声音又沉又哑,“阎王爷仁慈,经过一夜的抢救,你活过来了。你醒来之后,哪儿哪儿都挺好的,唯独忘了我。忘记属于我们两人的全部时光,抹去我存在的所有痕迹。”
江晚禾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尾洇红得厉害。
她确实把他忘记得一干二净,哪怕现在,她也没有想起那些跟他在一起的事情。
好像翟砚辞这个人,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江晚禾心里难受得厉害,情绪也缓和了过来,“选择隐瞒我,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爸爸的意思?”
“是我们两人的意思。”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