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已剑拔弩张,激烈非常。你就不曾静下心来想想,此次为何御史那般揪着你不放?”
“因娘娘在燕王府深得宠爱,又诞下燕王长子,且珩儿还是皇孙中唯一一个能在宫中大办周岁宴的。而燕王手握燕北大军,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得紧。”
“有人妄图利用你来打击燕王,你可明白?”
宋惕守闻言,如醍醐灌顶,顿时觉得自己委屈至极,满心悲戚,自己竟是平白因燕王受了这无妄之灾。
老太太瞧他这模样,心中暗叹,还好他此番被革职,能赋闲在家,如若不然,接下来这几年,在这朝堂争斗中,怕是要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诸位皇子中,你且细细思量,燕王实力是最为强劲。”老太太语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将来燕王……哼,你还怕没有官做?”
“你且暂时委屈些时日,无事之时,便去族学授课,修身养性,以待来日。”
宋惕守听老太太这般剖析,静下心来细细一琢磨,也觉着老太太所言句句在理。
燕王实力超群,将来不可限量。自己如今受了些委屈,待来日,作为燕王长子的外祖父,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之机。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怨愤之气也消散了不少,躬身垂首,应道:“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秦王府书房内,裴明瑞铁青着脸,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着。
“砰”的一声巨响。
上好的羊脂白玉镇纸,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碎成几块。
“好!好!好!”
裴明瑞怒极反笑,这三声“好”字,仿若裹挟着冰碴,从牙缝之中一字一字地挤出。
“老五,你果然够狠!”
“够黑!”
“够无耻!”
“我竟看走了眼!”
他原以为,裴明绪终究会为儿女情长所绊。他那绝色侧妃,只需娇柔哭求几声,便能让裴明绪出手替安阳侯脱罪。
届时,他精心筹备的后手,便可将裴明绪拉下水,让他也沾染上这湖广舞弊的污名。
可如今呢?
裴明绪确实插手了安阳侯的事,可却剑走偏锋,以安阳侯的官职作为代价,替安阳侯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