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嘿,你喜欢跑步吗?”
崔柯听到耳边传来的女声,跑步带来的全身燥热,迅速褪去。
她的牙齿和全身一起颤动。“扑通、扑通、扑通……”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仿佛下一秒,心脏要从喉咙滑出。
“这就是你的拖鞋。你看,你刚又掉了一只,合起来是一双。”
“我看不见。”崔柯咽下口中的唾沫,带着哭腔回答。
她确实看不见,周围除了浓郁到极致,要凝结成液体,呛进人口鼻的黑,再没有别的了。
“啊呀,你要走了。你的拖鞋。”崔柯的手背,被滑腻冰凉的物体触碰,接着她的手被它以强硬的力道塞进了一双鞋。
“我叫刘小羽,记得我叫刘小羽。”
崔柯想到那蛆,双手便奋力地挣扎起来,不能自己地挥动。她想尖叫,你别碰我,别碰我。
“啪。”
“啪。”
两声,崔柯的手拍打到了温热的,毛茸茸的皮肤。
崔柯眼前的黑,被巨大亮光吞噬。她受不住白到刺眼的光,条件反射地眯眼流泪。等再睁开眼,她正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床头的阿黄,正两眼委屈地盯着她的手,誓要崔柯给一个说法。
崔柯一手推开这条肥狗,一手狠抓自己的头发,想这场梦做得实在太真。身体一动,肚子上的粉红小熊拖鞋,一只滑落在床内侧,一只掉落在地。
崔柯该抓为挠,想她自己做梦,已经认真到这样严谨的程度了?她能在睡梦中把床下的拖鞋抓在手里了。那昨晚的事都是梦?
崔柯坐在床上,朝半开的房门,中气十足地吼道:“阿奶。”
吕翠竹坐在大厅,听见房间传来的声音。她半隐在黑暗中的脸,褪去阴郁的神色,换上了寻常老人的疲倦面孔。
昨晚,以江伥精魂为饵的天罗地网阵轻易被罗刹鸟捅破。
罗刹鸟暴虐嗜杀、喜血,所以贯来没有亲朋挚友。唯有一只江伥与它交好。她以为老江伥的死能影响它,使其心烦意躁,让她有可乘之机将它囚禁。
谁知被囚禁在法阵中鬼魂精怪的所思所想,全然不是她能揣度的。这只罗刹鸟更是早已脱离了人间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