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其实我是真得了精神病是不是?家族遗传的那种。”崔柯小声问道。
“据我所知,你们家四代人,都健康的不得了。”吕翠竹慢条斯理地作答。
“那,那,那个怎么回事?”崔柯不敢指名道姓,只含含糊糊地用那个代替。
吕翠竹抬手整整旧外袍的褶子,说:“ 你被他们送来给我养。一是他们穷,再养不起你一个女孩儿。”
她略带疼惜的视线扫过孩子发白的脸,“二是你天生看得见,你学会说话后,跟你妈说的第一个句子是,‘妈,为什么你脚边那么多女孩’。你差点吓得你母亲发疯。”
崔柯紧张地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听我说下去。”阿奶干燥的手掌心落在崔柯的额头,带着崔柯熟悉的暖意。
“你这种是天生的,谁都害怕。他们也算不上心狠,还找了人,把你送给我。
前夜叫你留在家里,你非不听。你看,你这下把谁招回家了!崔柯,你以后少不了见这些,你给我坐起来,挺直背,看着她,看清楚!”
吕翠竹的手,一边突然用力将崔柯从被窝中生拉硬拽拖出,让她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挺直上半身,另一边向角落里的女孩,厉声说:
“我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你要真喜欢蛆虫在你身上钻来钻去,我就让你以后都这副德行。”
“阿奶,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崔柯看似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但仍怀有渺茫的希望。
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还未醒来的噩梦。
吕翠竹说:“我们这类人,在唐初叫‘见鬼师’,从那时起一直为宫廷服务。后来,王朝不在了,我们就散落在各方,自找生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但我这一门,不求大富大贵,只是为了活命,吃上一口饭。所以,我们也不像开山祖师那般,为鬼所杀。我也顺顺利利活到老,还养大了你。”
她抬手指指角落的女孩:“昨晚,我半夜出门就是为了举行厉祭。她是厉鬼,死伤非命同时绝嗣无后。
你跟着我出门,被她盯上了。她冲破了你身上的阴阳平衡,以后你只会遇到越来越多这样的情况。”
崔柯懵了,颤声说:“厉鬼?那她找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