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她的那么大的胆子!”
“爸,你小点声。”年轻人注意到了周围人隐隐约约的视线,以及高高竖起的耳朵。
崔柯默不作声地站到了距离这对父子最近的树荫。
“淑玲,喜欢去参加有什么不行吗?她喜欢赛舟,我们就让她去参加吧。”
“赛舟上有女人会倒霉的!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们年轻人连这个最大的忌讳都忘了是不是?!”
“爸,有些规矩已经不适合现在社会了。你平时那么疼淑玲,什么都顺着她……”
“这件事不行!我要去把她拉回来。”
中年人面带愠色,抬脚就要走。却又被年轻人一把拉住,年轻人手臂上鼓囊囊的肌肉,拉起皮肉俱泡的爸爸,像拉空壳的充气玩偶一样,轻轻松松将人拉回到身边。
一个趄趔,中年人站回了原处。年轻人赶紧松开手,一手无意识攥紧红腰带,另一手背在身后说:
“爸,赛舟工坊都女人做主了。造舟都可以是女人主事了,赛舟还不能女人参加吗?”
“……这不是一回事!那是郗氏的事……郗灵州……”
机场大巴来了,崔柯没能听完那对父子的谈话,就被金表大叔好心地催促着上了大巴。
吕三坐在靠窗的位置,崔柯坐在靠走道的位置。金表大叔隔着一条走道,坐在了崔柯同一排的位置。
崔柯伸着头,跟金表大叔攀谈。
“大哥,刚刚听你说话,感觉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听到小姑娘叹服的话,金表大叔再次摆弄起自己的金表,面上神采焕发,语气故作平淡地说:“文化人谈不上,但南城赛舟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哦哦,是吗?”崔柯一手杵着脸,脸上眼睛里透着钦佩的眼光看向金表大叔,“我刚刚听到那对父子好像在争吵,什么女人什么赛舟的事……”
不等崔柯问完,金表大叔就迫不及待地回答了。
“女人就不能上赛舟。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改变!女人上了赛舟,这赛舟就沾上了阴气,会翻船的。”
金表大叔抬手向后抹自己打了发胶的鬓角,“南城的内河,看着平静,表面之下的水势复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