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眼瞧云翠一眼,令她深感伤心。
主人和丫环原本不是同命,怎能凑一块儿?
太太的话,又燃起云翠心中寂灭的希望:原来先生并未忘记她,兴许是先生说服太太要纳云翠为妾,替孙家生儿育女的。云翠不再认为太太哄自己开心,她心里涌起幸福的浪潮,先生做生意,讲究信用,一诺千金,在杭州城是出名的,他自然不会打逛语,既然太太这般认真,显见得是了。
云翠不敢看太太恳求的目光,慌乱地点点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少女处子,对男女间的事有天然的恐惧感,太太非常体谅。她弄灭了纱灯,抓住云翠的手腕节,仿佛怕她跑掉似地,拉到牙床前。黑暗里,不由分说把云翠浑身剥个精赤条条,太太听得见云翠剧烈的心跳,甚至感受到她丰映的身子血液喷张、热力灼人。太太暗笑,把云翠强按到罗账里,替她盖上锦被,然后悄悄移步退出房间,在窗禄边屏息倾听。
如太太所料,牙床上传来响动,男人沉重的喘息和女人惊慌的悸叫,合成一股巨浪,猛烈叩击着太太的心扉。“账摆流苏,被翻红浪。”古书所言不谬,云翠扞护贞洁所作的本能反扰,激起先生旺盛的欲望,一时间他失去文静儒雅的风度,向不速而至的处子发起迅猛的攻击,他甚至没来得及辨明对方的身份,就势如破竹一般,令云翠尖叫一声晕过去。
太太在窗外恨得浑身发抖,牙齿格格有声。本该主妇应占的位置,却让一介使女享尽了风流快活。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欲冲进房里,把云翠拖下床暴打一顿。
“婊子!娼妇!”
太太恶毒地咒骂,她恨云翠竟然言听计从,接受主人的占用,做起天真的“如夫人梦”;她洞穿丈夫的内心,原来并非旅途劳累力不从心,而心有六骛、疏远自己。
太太的心在哭泣,女人最大的悲哀在于人老珠黄、花谢荷衰,失去男人的欢心。
太太生性要强,不甘就此偃旗息鼓,退出情场角逐,她要报复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仇恨和毒计交织着焚烧她的胸间,充塞她的脑际,她悄悄离开窗棂,遁入黑暗之中.
天色微明,闺房里一片尖叫,惊醒了院子。
太太率先抢进房,见丈夫散乱着长发,睁着惊慌的血红眼,连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