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还受到处分。
……然而万翟甚至没怎么去认识过这个人,面容连带名字都不熟悉。
恶徒得以享受年华,而善良的人沉默,却被当作羔羊。
也许复仇名单里还得加上这些人,可实际上并不需要——上次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那个女同学回到这所母校担任教师,就是还未遣散的人员滞留在宿舍区的那次,万翟已经顺手将其杀死。
多年之后,迟到的惩罚加倍到来,却没有哪怕一点的快意。
万翟受到的伤害不会消失,过去也无法改变。
尽管之后确实也相继登门连带相关的人士家中去索命,但都没有什么差别,挥下尖爪的那一刻,哪怕是释怀的情感都不曾泛起。
跟雕像似的立在那里半晌,温迪戈重新动了起来,走到还完好的档案柜面前。
里面每一届的档案都还留存,送去档案室的得是毕业后4年往上的资料,所以只需要翻阅这里的文件夹就足够了。
打开蓝色的塑料文件夹,纸张堆积到厚实,沿着当年的编号来回翻找,他当年所在班级的志愿去向在里面摆得整整齐齐。
他翻出一张又一张,空洞的眼窝扫过上面的文字,一些人的被放回原位,一些人的被他握在手中。
……
镇子比以往任何一次经过都要安静。
无风吹拂,静到连温迪戈敏锐的感官都听不见自己之外的动静。
他攥着手里的十几张纸,其上的这些人无一不是有罪过的人。
有时候万翟也很疑惑,自己真的是个命运的弃卒,或者是常事的例外吗——
恶意在这座镇子泛滥得让他总是怀疑是不是在做噩梦,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愿意当坏人……直到他发现,这些人是真的会因为别人的不幸而欢笑,并为之制造更多的伤害,从此心里就多出了一道无法弥合的沟壑。
名为“怀疑”的沟壑。
——那时起,万翟明白了害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理由。
但是那些书籍,那些故事,那些来自外面的一切都在说“这个世界很美好,是你想得太黑暗了”……
伤疤不会辩解,痛苦不会辩解,绝望不会辩解,因为身躯记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