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亚拉,无数的邪魔族都想要去询问那位给予了他们先祖摆脱恶灵诅咒的伟大存在——
邪魔族真的该死吗?
如果该死的话,为何最开始却要宽恕那些陷入了荒芜和蒙昧的先民,让他们将邪魔族的火种传承至今?
可如果不该死的话,为何撒尔诺阿会被诸王庭联合建起,邪魔族的诉求只能通过一场场战争叩问大地?
受害人无法回答,他们自己无从知晓那些众口哀叹的答案是否正确。
加害者也同样无法回答,就算是暴力,他们也只能以此散播倒错的谬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述说的资格。
那么,求问的尽头便将回到最开始的原点——那位让他们延续至今的恩主,古老又慈悲的先贤。
面对亚拉的疑问,先贤并非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觉得,自然的原始是可耻的吗?”
亚拉闻言一怔,思索片刻,回答道:“如果站在生命的角度上,那是一切的开始,蒙昧和残酷是大地的本色,自然本身并无恩泽与罪孽的偏袒。”
“但,如果站在文明的角度,那是不应该被延续的东西。倘若因为可以伤害就肆意挥舞爪牙,那么文明将毫无价值,秩序的意义将没有厚度。”
亚拉义正言辞,他不是那种天真的人,但他的所见所闻的确有些单调。
温迪戈对其他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行离开,然后转过头,接着用问题引导亚拉。
“既然如此,你觉得如果没有我,文明的出现会是如何进行?”
这个问题,就算是一些智者也不曾主动怀疑。
亚拉迷茫着,摇了摇头,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如何设想。
但先贤知道,以万翟的身份,明白不属于当下的那个文明所具备的猩红的底色和残酷的架构。
“我曾在另一个文明之中诞下,并以此苟活了十八年……那个文明,便是李林族所建立的。在数千上万年前的人类文明的开始中,群体和群体征伐,部落与部落之间杀伐不断,土匪、强盗、杀人犯……那些才是稀疏平常的身份,一切只为了利益和感觉,道德并不存在。”
“后来……”
用漫长的时间将那个披着文